啊,不跳就下來,跳就趕緊,別浪費咱們時間麼不是”。
季錚從人群中擠進去,把隨身攜帶的證件給樓下的警察看過,快步衝進了大廈。
樓頂,男人站在呼嘯的冷風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他一隻腳已經垮了出去,一邊聲嘶力竭地衝後麵喊:“別過來,都她媽的別過來,再過來老子現在就跳下去!”
小民警苦口婆心地在那兒勸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到了對方的雷區:“我說大哥,你這沒必要啊,為了一個女人,真不值得你這樣,你先下來,下來我們再好好說話。”
“你曉得個屁啊!”男人嚎得淒慘,“那是一個女人的事嗎,啊!”
“我辛辛苦苦工作那麼多年,一畢業起就在那兒工作了,結果呢,說裁就給裁了,我剛付了買房的首付啊,還房貸的錢還沒著落呢,虧我他媽還覺得對不起我老婆,她有了孩子,我還想著挑個好日子就跟她領證結婚的。”
男人吸了吸鼻子,“結果呢,那娘們拍拍屁股跑了,還告訴我,她肚裏的孩子壓根不是我的,我還跟個傻子似的高高興興把要結婚了的消息親戚朋友傳了個遍,現在是個人都知道老子綠得發光了!”
小民警呐呐道:“好像是挺慘的哈……”
他話音剛落,人就被扯著領子提溜到了後麵,“還想刺激刺激他,嫌他跳樓的心不夠堅決?”
小民警瞪大了眼睛:“季先生?”
季錚回頭看了他一眼。
小民警激動地道:“季先生,我知道你,你特別厲害,我之前在警校考刑偵的時候,考試前每次都要擺上你的照片出來,貢上零食拜拜,第二天考試準過!”
要不是時機不對,他保不齊還要掏出小本本找季錚要個簽名。
季錚:“……謝謝,但我還沒死呢,拜就不必了。”
“這位先生,在你要跳下去之前,我得先告訴你一聲,以這個高度,再加上底下墊的氣墊,你跳下去,不一定會死,反倒很有可能落得個終身殘疾,沒準下半輩子都得在床上度過,連動都不能動,無論想做什麼,哪怕是吃飯喝水這種事都得人幫你,尋死都尋不了。”
季錚很有禮貌地詢問他:“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男人在風中抖得像個篩糠:“你別想嚇我,老子不怕!”
“這怎麼能是嚇你呢,這叫闡明厲害才對。”季錚話風一轉,“哎,就說你身上這檔子事,誰還沒遇上過呢,要誰都跟你這麼要死要活的,我現在就該把你拉下來,自己擱那兒站上去!”
旁聽的小民警:“什麼?!季先生您別呀,我我我拉不住你們兩個啊!”
季錚苦大仇深地歎了口氣,不動聲色地向男人靠近:“你當我容易啊,我心上人從前跟我談得好好的,說翻臉就翻臉,跑出國六年,我跟個望妻石似的等她回來,好容易把人等到了,她還不愛搭理我,就昨天,當著我的麵跟別人摟摟抱抱親親我我,還把那人留在房間裏過了一夜!”
男人大為觸動:“老弟啊,做男人不容易呐。”
季錚:“可不是,難啊。”
小民警喃喃自語:“萬萬沒想到,像季先生這樣的人,也會被綠啊。”
匆匆跑上樓的宋大隊長:“……”
被順帶著帶上來的池以歌:“……”
宋鋒拍了拍池以歌的肩膀,複雜地看著她:“小池啊,咱老季是個癡心人,你看,你也不好太,太……”
“欸,我這笨嘴拙舌的也說不明白,你心裏懂就成,咱不能那麼欺負老實人呐。”
莫名多了個負心人渣頭銜的池以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