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聊什麼呢,說得那麼開心?”季錚將手搭在池以歌背後的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瞥了江印一眼。
江印虎軀一震,自覺往邊上挪了挪,與池以歌之間空出一段距離。
“哦,也沒什麼,我們就是在誇你呢。”有一好友打圓場道:“在威斯康星州那會兒,知道你畢業了要回國,你導師還不樂意呢。”
“就是。”喝了兩瓶就,楚淮林兩頰通紅,一時有些上頭,他插話道:“以歌,你是不知道,咱們老季那會兒可受歡迎了,也不曉得為什麼,就他那脾氣,跟廟裏出來的似的,就知道冷著一張臉,連句好聽的都不會說,照樣有一堆漂亮妹子追著他跑。”
季錚:“……”哥,你這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
他捂著嘴巴,一邊給楚淮林比眼色,一邊一個勁地咳嗽。
“是嗎,那麼厲害啊。”池以歌好奇追問,“有多漂亮?”
“咳咳,咳咳咳。”身邊的咳嗽聲更大聲了。
“這位先生。”池以歌回頭微笑看他,“你要是實在嗓子不舒服,現在就可以去找糖漿喝了。”不要打擾我和別人說話!
季錚:“……”
他默默地放在了捂著嘴巴的手。
“好家夥,那叫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誰見了不誇一聲漂亮。”楚淮林越說越興奮,他嘖嘖道,“可惜我這兒沒照片了,要不你等等,我現給你翻翻……嘶。”
江印一把掐在他大腿上,重重地擰了一把,他壓著嗓子咬牙道:“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可閉嘴吧。”
“以歌,你別聽他扯這些有的沒的,他這人喝多了就喜歡說胡話。”江印道,“就季哥那性子,再漂亮的女孩兒在他麵前,他都是一樣的臉,從來都不會多看別人一眼的,那叫一個守身如玉!”
“嗯,我知道了。”池以歌笑眯眯地應了一聲。
這到底是聽沒聽進去啊。季錚焦慮地想,沙發都要給他摳出一個洞來。
原本她就還沒答應他,萬一給他們這麼一鬧騰,她以為這幾年自己在外邊……光這麼想一想,季錚就覺得前路一片迷惘。
“以歌,要不要去我的書房看看,裏麵有很多書,應該會有你喜歡的。”眼見楚淮林暈暈乎乎地不知還要說出點什麼話來,季錚當機立斷,站起身向池以歌邀請道。
江印死死地把楚淮林按在沙發上,一手捂住他的嘴,省得他再說出些不該說的話來。
季錚的書房布置地很有意思,左右兩麵牆都是原木色的書架,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有些書堆得太高,書房裏還放了個小扶梯,方便踩上去拿。
除了正常的桌椅擺設,靠窗的地方,他還設了一個榻榻米小飄窗,上麵鋪了一層厚厚的墊子,看上去又軟又舒服。
“這梯子有點晃,一個人不許爬上去,下邊這些書已經夠你看了。”季錚囑咐道:“還有,要去榻榻米上坐著的話,記得把簾子拉起來,陽光直接照著,對你的眼睛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池以歌一雙眼已經黏在了他滿屋子的藏書上,也不知到底聽沒聽進去。
這種時候,他倒想變成其中的一本書了。季錚在心底歎了口氣,也沒見她幾時用這麼著迷的目光看過他。
“聽見沒有。”他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女孩子纖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地掃過他的掌心,她軟著聲音答:“聽見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真要是小孩子倒好了,起碼他還能走到哪兒就把她帶到哪兒,季錚心道。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還得擔心她會不會有哪天,又趁自己不注意跑了個沒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