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故意扭曲事實,那什麼,你個白眼狼,妖言惑眾,你別亂說話啊!”
“唔,我又沒說錯,大媽!明明是你強來的,抱住我哥不放,還說什麼要親親!大家都看到了,不信你問小杉兒去。”(小杉就是那個調酒師)
我望天,悲憤填膺得恨不得一把撕了他的嘴。
不知怎麼的,這時候我竟然還有精力去分神看顧春暉。他正一本正經,目不斜視的看著我倆胡鬧對罵,隻是眼睛裏的笑意分明,怎麼也沒有掩去。
這分明就是故意在我怒火上頭再添上一把幹柴,讓那熊熊火光照亮了整個空間。
小正太還在那裏喊:“丁大媽,你別這樣看我,你別以為否認了就能掩蓋事實,你要對我哥負責!你要負責,知不知道!”
天雷陣陣!我再也受不了了,撲過去一把按住小正太的頭就霹靂巴拉地一陣亂打,直打得我手掌生疼,“顧清雨,你王八蛋,怎麼跟你哥一樣無賴一樣流氓,真是什麼樣的人配什麼樣的種!”
顧春暉不願意了,一個大步跨過來,拉住我手腕,“你要罵罵我,不要把不相幹的人都扯上。”
我正在氣頭上,哪聽得懂他話裏的意思,一回頭就慷慨激昂地罵上了他,“我就是在罵你,你那神經病,無賴,流氓,猥瑣的男人,你怎麼這樣子啊,不帶這樣誣賴人的,還要罵我撒潑……”
我一邊對他拳打腳踢,一邊罵著。罵著罵著眼睛就被水汽給蒙住了,再也忍不住嗚咽出聲,“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你們怎麼這樣……就算是我主動,可是我是女人!我才是女人!到底誰戳了誰的洞!!!你他媽的真不是人,不是人,不是男人……”
我把所有能想到的罵人的話都往他頭上扔,卻翻來覆去隻有這幾個詞。後來某一天當我回想起這一幕時,才發現我當時說了句多麼令人囧囧有神的話。
顧春暉愣在原地好長時間,表情很是啼笑皆非。似乎沒有料到我會情緒失控,手忙腳亂地拽住我手往懷裏帶,口裏連聲哄著:“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好了,別哭了,你怎麼罵都成。”
我不停掙紮,怎麼也掙脫不開,“走開啦,惡心巴拉的。”
顧春暉放開我,臉上帶著好氣又好笑的無奈笑容,“對不起。”
“我打你一巴掌再給你一顆糖,你好受嗎?當我三歲小孩啊!”我大聲喊著,淚水順著眼角滑下來,滾燙滾燙的。我不知道滴到了哪裏,卻聽到它“吧嗒”的一聲響。
碎了,流了一地的水。
顧春暉笑了,“不好受,我沒當你三歲小孩。對不起,是顧清雨亂說話,他不該惹你。”
他這話我怎麼聽怎麼別扭,“你什麼意思啊什麼意思啊你!你的意思就是我無理取鬧!”
我眼淚又如一陣泉湧,吧嗒吧嗒地掉個沒完,怎麼也擦不完,我氣惱,不由得直跺腳。
顧春暉立刻噤聲,“好好,我說錯了,你別哭了。”
我抽抽噎噎地停下,唯剩憤恨的控訴,“顧清雨這個死小子,果然跟你是一家的,啊!這種擺明了的事情也幫你。虧我之前還天天給他洗衣做飯當老媽子。”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如此!
什麼叫養了頭白眼狼?也是如此!
我算是明白了!
顧春暉目光心虛般的左右遊移,小聲嘟囔:“其實清雨也沒說錯,事實就是他說的那樣……”
我大驚,被他的話弄得目瞪口呆,“原來是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是吧?!”
顧春暉連忙擺手,甚為誠惶誠恐的說:“怎麼會!”
我意識到再待下去隻會讓自己更加生氣,於是轉身就跑了出去。
顧春暉沒有追上來,我也沒有回頭看,毫無頭緒地向前跑著。
期間,撞了無數人的肩膀,連路過的司機們都探出頭來罵我。
我沒有精氣神兒去理他們,跑了不知道多久才漸漸冷靜了下來。
站在區政府後麵的天橋上俯瞰橋下的車來車往,帶著熱潮的晚風徐徐吹來,才意識到已是第二天下午。這麼說來,我在顧沉康的休息室裏睡了一天一夜,又或者我是睡了一天,而另外的一夜我不敢去求證真正發生了些什麼。
說實話,我不僅對顧春暉的人品沒保證,也對我的酒品沒有保證。
我這個人我自己很清楚,根本沒有所謂的酒品。大二的時候,莘瀾曾經給我看過一個VCR,裏麵拍攝了我醉酒後的姿態。當時我看了以後,簡直就想一頭撞死算了。
呃,很不知廉恥,發了瘋般看到一個人就往人家身上撲。
好吧,雖然我平時人來瘋了點,但是……但是也不至於是那樣……饑渴的人吧!
後來我才知道幾乎整個係裏都知道了我們班有一個叫丁衍琛的,酒品特不好,要是有人想要被吃豆腐,找丁衍琛喝酒就成,百發百中。
我那個汗顏啊……算了,丟臉的事不提也罷。
我暗暗發誓,以後我再也不喝酒了!真的不喝酒了!
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我掏出手機查看時間,看見裏麵有幾個未接電話,全全顯示著“LM”兩個英文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