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將叼著的煙從口中拿下,定定地瞧著我,睫毛不曾動過分毫,“你太倔強了,丁衍琛,我不知道要從你身上的哪塊地方入手,找到突破口。”
他又一次歎息,神情間瞬息露出一抹落寞的神色。
“不,我不倔強。隻是顧沉康太好了,我無法找到比他更好的人。”我幾乎脫口而道,這是我多時多日總結的結果。
“他並沒有給過你什麼。”顧春暉把玩香煙的手一頓,終於別開眼睛不再看我,“衍琛,難道你從來就沒有看到過身邊別的事物?”
“哈哈,你指的是你嗎?”我差點仰天大笑,從來,我,從來都不是好人,從來都是別人給我顏色我就開染缸,得理不饒人。
對於我諷刺的挑釁,顧春暉並不生氣,他聽了我的話,反而表情一鬆,閑適地靠上人行道旁的梧桐樹幹,攻我不備地大聲喊道:“丁衍琛,聽我唱一首歌好嗎?”
我被嚇了一跳。渾厚的嗓音在傍晚的靜謐中顯得尤為清澈,於不高的山壁中盤旋了幾圈以後,突兀的穿入我的耳膜,讓我的心髒不禁為之一顫,鬼使神差下,居然喃喃地答應了一聲“好”。
顧春暉離我很近,絢爛的夕陽下,我看見他欣慰地衝我一笑,露出一口燦爛的白牙,“丁衍琛,希望你能認真地聽我唱的歌詞。”
我不屑地白他一眼,惡心,真TM能裝13!
可當我偏頭打量他如此認真的神情,配合著極致的風景,竟一時看得癡迷。
他站直了身體,調整了一個更隨意的姿勢,緩緩地發聲:
“還沒為你把紅豆,熬成纏綿的傷口,然後一起分享,會更明白,相思的哀愁,還沒好好的感受,醒著親吻的溫柔,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獨的自由。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他就這樣輕輕地哼著方大同翻唱的版本,沒有任何的配音,投入得很徹底,聲音不大,甚至低得隻有我能聽到,可是咬字非常清晰,足以讓我聽清每一句歌詞,感受到字裏行間的每一份深情,讓我汗毛直直挺立,久久無法褪下。
一首歌哼完,他靜靜的立在原地看我,眼神熱切而綿延,像一個渴望能得到鼓勵和肯定的純清大男孩。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從沒有人這樣向我表達過他的心情,我毫無意外的迷失在他的目光中,回神時,好似竟過了幾個世紀般久遠,我垂下眼簾,拋下一句“我餓了”便匆匆轉身。
轉身的那一瞬間,我想起酒吧裏安靜的唱著“離開我”的顧沉康。那麼相似,連表達情感的方式也這麼相似。可又那麼不同,裏裏外外都透著不同。顧春暉的眼神帶有太多的篤定,攻的我措手不及。
顧春暉,你到底是來解救我的,還是來帶領我走入下一個深淵的?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俺家女主的暴躁脾氣是我一開始的設定就是這樣,寫到現在也定型了,已經沒辦法扭轉了,囧!但是我覺得我家女主的個性在生活中也是常見的啊,話說有些親留言說我家親有點癲癇了,我有點汗。。。可能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要是不喜歡的,就覺得誇張了,或者也因為我寫第一人稱文寫得太投入了,再囧一次!第一人稱文真的難寫,我還是希望能得到更多的鼓勵,因為很多缺點我也自知也在努力改正!——2010.11.1 留。
17
17、第十七章 知福 ...
我終是跟著顧春暉回了他家。若說是他那首唱的足以媲美方大同的《紅豆》將我迷得七暈八素,不如說我那一刻是鬼迷了心竅,竟因為他的那句“細水長流”而心跳漏了半拍,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絲期待。
回家後,我用身體擋在家門前,問顧春暉,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理由呢?
顧春暉身披夕陽的餘韻,眼角眯起,嘴角勾起,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兒,“喜歡你還需要理由嗎?”
他的不誠實不得不讓我收起笑容,想冷冷的質問他,卻有些猶疑不決,“你跟……你哥,那些話我都聽到了,那些事……那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沒想到他居然不卑不亢,“丁衍琛,鼎鼎大名的丁衍琛,在lure裏誰不知道!”言辭中,還透著些許不滿。
我不屑地忽略他話中諷刺的成分,“這麼說你早就認識我了?”
顧春暉用拇指輕輕婆娑著手中的鑰匙,良久才悶聲道:“丁衍琛,何必多此一問?”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所以這算不上是多餘的。”我的話是實話,本意並不是想與他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不清。
“進去吧,很晚了。”顧春暉抬起眼睛,堅定地與我對視,“對不起。”
“你沒有錯,何必對我說對不起。我也不需要你對我說這樣敷衍的話,不需要!”
那一晚,我終究是退了一步。他嘴巴一向緊,我知道,所以我不會徒勞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