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分析心裏就越加迷茫,越加心虛,難道我真把顧春暉當成了顧沉康?
於是那幾天我看到顧春暉就感覺很難為情,有時候甚至連笑都是僵著的。
事情的轉機是在我中暑的那天下午,他抱著我很自然地告訴他同事我是他女人,接著又含羞帶怯地告訴我家老板娘他是我男朋友。當時我對他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有點抵觸,雖在心裏狠狠地反駁咒罵,可心跳卻暗暗地在加速。這中間意味著什麼?我不是傻子,我很清楚,我也無法抗拒。愛情或許就在這一刻來臨的。
再以後,相親的那件事讓我更確定了我的想法——想必從那時起,我就已經將顧春暉當成了我的所有物,或者說,我將自己當成了顧春暉的所有物。
記得大四那年,咱班上一男同學季然為了追係裏一係花整天愁眉苦臉。後來我很猥瑣地教他一方法。我說想要那係花死心塌地地跟著你,最好的方法是找個機會做點她感動的事情,然後請她吃飯把她灌醉帶上床後,你百分百就能成功。這叫先上車後補票!
女人跟男人不同啊,男人為了性而愛,而女人為了愛而性。
季然聽了我的話後若有所思。
一個禮拜後,他歡天喜地地拿了一大堆糖在班裏分,並單獨請了我一頓大餐,直說我是他們的媒人,是他的啟發者。我當時那個汗啊,滴答答的流,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我隨口的猥瑣主意竟然使得一段姻緣速成。後來,那係花對他死心塌地。
而今,她已成了他老婆,孩子都能顛兒顛兒提著醬油瓶打醬油了。
誰知道十年風水輪流轉,這事情一轉便轉到了我頭上!我也這樣被顧春暉擺了一道!哎!
顧春暉傷口愈合出院的那一天,顧沉康打電話問我怎麼沒去醫院,知不知道今天春暉出院?
彼時我正埋頭苦幹做一份報表,被幾個數字搞得頭昏腦脹,心情相當浮躁,連計算器都差點被我摔得粉身碎骨。可顧沉康的聲音像是加了一劑定神劑,溫文儒雅的,立馬就緩解了我的浮躁。
這點似乎是顧春暉無法辦到的。在醫院陪他的那幾天我曾很納悶地問他,為什麼你總能輕而易舉的挑起我的脾氣?他一臉的猥瑣,笑言:打是親罵是愛,不吵不鬧沒有愛。
想起這些我便不由自主地輕笑出聲,“哥,我這幾天忙,顧春暉就拜托你了。”
顧沉康一陣沉默,半晌才故作輕快地回答:“你還是叫我名字吧,你叫我哥我……很不習慣。”
他的呼吸很綿長,我握著話筒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打趣道:“有什麼不習慣的,以前我也不總叫你沉康哥嗎?況且,你是清雨和春暉的哥哥!”
我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想和你顧沉康離得越遠越好,距離越大越好。
“是嗎?”他有些沒話找話,“你和他吵架了?”
我沒出聲,隻是以低笑回答。
一時間兩人都沒了聲音,最後還是他先說:“晨晨,希望你們能幸福,哥祝福你們。”
“謝謝你的祝福,我們會的。”我很堅定地相信我的愛情會開花結果的。
“……你們吵架是不是因為我和予憾?”他猶豫了良久終究是問出了口。
我也無意隱瞞,咬牙切齒地說:“我必須得教訓他,讓他記住我丁衍琛不是個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