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悅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他道:“這信是那位先生給我寫的,說他姓郝名德,家住永州府青林縣長平街,讓我十月就可去尋他。”

“十月……”傅老爺撚著胡須道:“那豈不就隻是半個多月了。”他一拍掌,說道:“趁著兩日趕緊收拾,後天就上路,莫讓那位大人久等。”畢竟永州府離這兒可遠得很,十日內能趕到就不錯了,提前幾日上門,總能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傅家寶也明白是這個理兒,沒反駁,當下一家人用過晚飯,傅老爺和辛氏商量給他帶些什麼東西,傅家寶跟著林善舞回到東院,正準備在庭院裏溜達一圈,然後跟著娘子練拳,卻見娘子對他說道:“你這次出門,路途遙遠,得多帶幾個家丁,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傅家寶點頭,應道:“好嘞!”

林善舞又道:“這一次是去求學的,約莫要到過年才能回來,得多帶點厚實些的衣裳,否則到了那邊怕趕不及做新的。”

她說著就往屋子裏去,似乎是想要收拾幾件衣裳出來。

傅家寶跟前跟後,幫著扒拉出幾件自己喜歡的。

林善舞又道:“你帶幾瓶跌打藥酒去,路途遙遠,萬一路上磕碰了,還能找出來擦擦。”

傅家寶連連點頭,“娘子說得在理。”忙把那幾瓶跌打藥酒收進箱籠裏。

兩人前前後後收拾了一通,林善舞還拿了一包銀子幫他縫進衣裳裏,免得被人偷了去。

“別的不要緊,錢和公驗一定要看好,這兩樣東西要是丟了,可就寸步難行了。”

傅家寶笑道:“娘子我曉得,我又不是個孩子。”

林善舞微笑,又道:“我就不隨你一同去了,你路上要多加小心。”

傅家寶:……

什麼?娘子你說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清!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傅家寶,以後要獨守空房了。

第68章

在傅家寶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林善舞又重複了一遍,“我剛剛說,你自己去,我不會同你一起。”

傅家寶眨了眨眼睛,質問道:“你是我娘子,你怎能不陪我一起?”

林善舞便笑了,她手裏疊著衣裳,麵容在燭光下柔美得仿佛一幅畫,說出口的話卻是堅定而有力的,“那你說說,我為何必須陪你去?”

傅家寶這可有的說了,他道:“其一,你我是夫妻,風雨同舟,那自然是不能分開的;其二,我這次是去求學問,不是出去鬼混,你陪著我是理所應當;其三……”他看了一眼林善舞在燭光下嬌嫩的容貌,又收回視線小聲道:“此行路途遙遠,你也說我得到過年才能回來,你要是不陪著我,我會……寂寞的。”

既然傅家寶這麼認真地提出了三條,那林善舞也認認真真回答他,她將疊好的衣裳放進箱籠裏,說道:“其一,你說夫妻不能分開,這叫那些因為丈夫外出原型,而隻能呆在家中守候的女子情何以堪?其二,你說你去求學,我陪伴你是理所應當。那我就告訴你,沒有什麼是理所應當的。你要去讀書考科舉,我也要開店掙錢。若真像你說的那般,那你就不必遠行求學,留在家中陪著我做生意多好?”、

傅家寶靜靜聽著,原本滿臉失落,聽到這最後一句話,忽的眼睛一亮,湊過去握住娘子的手,說道:“娘子,我不去了,我留在家裏陪著你做生意吧!”

林善舞:……

這傻子在說什麼?

誤把娘子的目光當做期待,傅家寶還挺高興,繼續道:“娘子你不必太過高興,夫妻本該是一體,既然你不願跟著我走,那我就隻能跟著你留下!”

林善舞:“……你還真挺公平。”

“那是自然!”傅家寶略有些自豪地挺直了身板,生怕林善舞體會不到,他又補了一句,“娘子,非是我自誇,走遍這樂平縣,你都找不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