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人。

會有些拘束的拉著他的手噓寒問暖,會問他路上是不是不好走,吃的東西還習不習慣。這麼個可親的老人去世,怎麼每個人表現的似乎沒有過於傷心,反而在一旁商討著什麼。

這太不像話也不合理。

再說出事至今老人那小兒子到現在都沒出現,所有的一切都透著詭異。不過沒關係,他冷眼看著圍著的人群,任他們掀出多大的風來都無所謂,別惹到舒茵就行。

林璟行微微低頭看向身旁的人,她臉色仍是帶著不自然的紅,也不知道是火苗烤的還是病的;額頭上還有些一層汗,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出了虛汗。

他有些不放心的低聲問,“還好嗎?”

舒茵正處在一種空洞的空白中,直到現在她親手燒著紙錢,她還是不敢相信外婆已經去世了。

從沒有什麼遺憾是家人離開,而自己卻不能守在床邊盡最後的愛和孝心更難過的事了。可她偏偏就沒能夠,這不單單對於她來說是巨大的打擊與遺憾,對她媽媽來說更甚。

聽到這聲詢問舒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林璟行又問了一遍她才輕輕搖頭,“沒事。”

林璟行看著她有些淺淡的眉毛和因為生病而有些發白的唇,似乎無論哪次問她她都會說沒事。

她什麼都不願意和自己說,總是有意或無意的將他推開。

林璟行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在老人的靈棚前不靜靜哀悼竟然天馬行空的想這些有的沒的。

他拋開那些時常纏著自己的疑惑與不安,給老人真心實意的燒了一張又一張的紙錢。

不知不覺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之前還站成一群群的人此時也不知道跑去哪了休息。舒母哭的眼睛都腫了,身體再也撐不住的被舒父扶回了房。

臨走時還叮囑舒茵說:“過會兒你去和璟行去西邊那間小房裏休息,那空著呢。”

舒茵搖搖頭,她的聲音很輕,可是卻很堅持,“我在這守靈,您回去吧。”

“嘖……你這身體還病著,你守什麼——”

眼見著就要一通說教,因為這事在老太太靈前炒起來也是在是忒讓老人家走的不安心。林璟行趕忙拉架,“爸,我在這看著她呢。您不讓她守在這,她心中也會不安。”

舒父看了看堅持的舒茵,又看了眼一心護著她的林璟行,頗有些感慨的搖搖頭,“也不枉你外婆當年那麼疼你。”

說完便帶著舒母走了。

整個靈棚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身邊環繞著十分微弱的哀樂聲。

舒茵被煙火忽然熏到了眼睛,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他們手上身上都是煙也沒法去擦,林璟行焦急的翻了翻西褲的口袋,幸好從裏麵找到了個手帕遞給她。

可是她的眼睛像是被熏壞了,可是淚怎麼擦也擦不幹。舒茵忽然像是跟自己較上了勁,十分用了的擦著自己的眼睛。

一旁的林璟行終於看不下去,從她手中將手帕拿走,輕嗬著,“別擦了,臉都快蹭破了。”

手帕被拿走的瞬間,舒茵眼中閃過茫然和無措。

林璟行歎了口氣,心疼的把人摟進懷裏,柔聲說:“想哭就哭出來,別忍著。”

舒茵隻是固執的瞪著眼睛,讓氤氳在眼中的淚水被風生生的幹涸在眼眶中,咬著牙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帶著哭腔一字一頓,十分艱難的說:“我不能在外婆麵前哭,我不想讓她走了都不放心我。”

說道最後她已經走調了,可是到底還是沒讓自己哭出來。

林璟行抱著她,甚至都感受到了她單薄的身軀在顫唞,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強忍下這份哀傷與悲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