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吩咐。
“過來。”祁明秀看著她,突然開口說道。
寶盈心中疑惑,可還是乖乖的上前。祁明秀卻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她抱在了膝蓋上。寶盈想要掙紮,一想,又不敢了。
迎春迎夏她們已經識趣的退了下去。祁明秀抱著她的腰,感受著明顯的單薄,卻沒有多做什麼,隻是問道:“告訴我,你想吃點什麼?”
寶盈搖搖頭,眼圈卻有點紅。
祁明秀便又無聲的歎了口氣。
寶盈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抬頭道:“王爺,對不起,您給妾身帶回了脆餅妾身很高興,可是現在妾身真的吃不下。”
“沒關係,你想吃,我沒可以再去買。”她當時隻是隨口一句,他卻不知為何記在了心上,還特意拐了一段路去買了回來,一回到王府又命他第一時間送了過去,為的隻是想讓她高興一下。
在歸來時的馬車裏,他看著放在眼前的脆餅,都能想象出她看到時歡喜連天的樣子,甚至,他還能想象出等到夜裏她過去時,她抱著他甜甜的說“謝謝”的樣子。
現在依然是謝謝,可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王爺,您放妾身下來吧。”寶盈見他遲遲未動,便又說道。
祁明秀怔了下,寶盈卻已經從他的膝蓋上滑了下來。她拿起茶壺,說道:“王爺,妾身給您倒茶。”倒完,又在邊上站好。
祁明秀終於感覺到了異樣,以前她也會小心翼翼的,可卻不會像現在這般生疏。她現在這麼站著,就跟循規蹈矩伺候他的下人一樣,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嬌俏與鮮活。
“你為什麼要自稱妾身?”最直白的就是在這稱呼上。她以前總是直來直去的稱“我”,從不會自稱一個“妾身”,就像她總是會叫他“雍王爺”,而從來不會像別人一樣叫他一聲“王爺”。而他,也從來沒有覺得哪裏不適,好像她就該是這樣子的。
寶盈聽他這麼一問,卻是怔住了,好半天她才悶悶道:“妾身就是應該這麼稱呼的啊……”
祁明秀一下想到了關鍵,“陳嬤嬤讓你改的?”
寶盈有些猶豫,可還是點點頭。
祁明秀便吸了一口氣。他現在真是有些後悔,陳嬤嬤素來墨守成規刻板嚴明,由她教導,她便硬生生的將她扭轉了心性。
“以後不用這麼稱呼自己,以前怎麼叫以後也這麼叫。”想著,他又道。
“可是……”寶盈卻是猶豫,因為這些稱呼,她被陳嬤嬤罰了不少。想著那些懲罰,她的心上都能湧出陰影來。
“沒關係。”祁明秀阻斷了她的猶豫,“以後你也不用再去嬤嬤那學習規矩了,你做的很好。”
寶盈聽著這話,眼淚頃刻就湧出來了。她練了那麼久,做的那麼多,就是為了得到一句“你做的很好了”。
“雍王爺,我真的很刻苦的!”她委屈的說道,眼淚越來越多。
“我知道我知道。”她在瑞福院裏到底怎麼樣,他也已經派人打探出來,她從來不曾偷懶,也不曾抱怨,隻是一遍一遍不停的練習。
嬤嬤再怎麼嚴格,她也隻是一一照做。
寶盈哭了半天,卻又停下,像是不敢相信般,又止住眼淚問道:“雍王爺,我真的不用再去了嗎?”
“嗯。”
“那您跟她說了嗎?”
“我會告訴她的。”祁明秀說著又道,“你過來。”
寶盈見他又要想抱自己,卻隻是忙又後退一步。
祁明秀看著她。
寶盈抽泣著道:“雍王爺您忘了嗎?我來小日子了,會把您衣服弄髒的。”
“……”祁明秀伸出的手便僵住了。他原本還以為是她被嬤嬤教怕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