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下告退!”卿蘅微微躬身,隨即返身準備離去。
經過門庭處的碧筠時,他低聲道:“你走麼?”
碧筠眼眸一酸,看了看他,終是搖了搖頭,以口型對他做出了一個“不”字。
卿蘅眼神黯了下來:“你,保重!”
“你也是。”一定要活下來!碧筠目送著他快速的幾個起落漸漸消失在了黑夜中。
“阿碧,”安陽輕聲喚了聲:“為什麼不走?”
碧筠緩緩走近她:“啊,或許是因為如果留下小姐一個人的話就太寂寞了吧!”
看著眼前這個無比熟悉並一直陪伴在自己身旁很久很久的年輕女子,安陽莫名感覺眼中酸澀:“阿碧,謝謝……”
碧筠嫣然一笑,秀美如畫:“恩。”
這一夜,屋外的夜空月色清明,屋裏的兩人笑顏如花,隻是卻各自的黯然神傷。
“阿碧,今晚的月色,很亮……”
“啊,是的,很亮。”
夜色中一條人影快速穿梭,在躲過了城關一輪的巡視後,他輕身一縱過了城牆,隨後疾速向遠處跑去。
待看到了前方似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馬車時,他明顯放慢了腳步,隨後利落得跳上馬車。
“先生。”掀起車簾,他微有些驚訝的看到了坐在車廂裏的華袍中年男子。
“卿蘅,人,帶來了?”那男子瞄了眼他身後負著的人形,彎了彎唇角緩聲說道:“走吧!主子爺等了也夠久了。”
“是。”當下,卿蘅不再遲疑,將手中的人放在男子腳邊,轉身貓出身子便駕駛著馬車馳向遠處。
馬車內忽然響起了一聲輕笑,隨著夜風隱隱飄出。
車外,那雙握住韁繩的手攸地一緊,隻見卿蘅麵無表情的斂下了雙目……
車內中年男子疾手解開了被製於地上的女子身上的幾個大穴,冷眼看著女子自迷離中轉醒,他悠然開口道:“嗬嗬,韋妃娘娘,小的給你請安了。”
那韋妃定睛一看,當下麵色一驚:“你?德喜!”
“是的,小的正是德喜,韋妃娘娘還記得德喜,德喜受寵若驚!”男子口中說的極顯卑微,神態卻不失從容悠閑,此時他坐著,她伏下,到真有些高高在上的姿態。
“嗬!原來如此!”女人素白的臉頰隱約浮起些微澀意:“你也是趙無勍的人呢!”卻跟在官家身邊十多年,無勍設計的局嗬……無力閉上雙目,那韋妃諷刺笑起。
“韋妃娘娘聰慧,”男子不若常人的白皙臉上浮現出一絲狡黠神色:“嗬嗬,德喜自老王爺尚在的時候就入了宮,說起這到真讓小的感歎,算起來德喜有整整二十年沒有出過宮了,哦,除了那年官家派九皇子南下募兵小的也跟著出宮不算,這二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韋妃娘娘,您說是麼?”
她注視著眼前這個略微發福的華服中年人許久,驀然仍是斂下眼眸,口中道:“你家主子一定會感念你的忠心耿耿。”
德喜不以為意的灑然一笑:“小的對王爺一向是忠心的,倒是韋妃娘娘,有著朝令夕改的小習慣呢!”
“……哦,是麼?”她麵色平靜的對上德喜的視線。
德喜伸出保養良好的手,攤開手心,一枚金質的令牌赫然現出:“韋妃娘娘,這是主子爺吩咐小的交給您過目的。”
韋妃凝目一看,即時眼中帶起一陣驚疑:“大元帥軍符!”
“嗬!娘娘好眼力,確是元帥的符令,這下您該清楚為什麼金兵一路勢若破竹了吧?若是有主子爺麾下的精銳調派,你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