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色陰影開始灰白。
小阿爹一下子失了主意,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敢去動鍾毓。麵色也是慘白慘白。
檀雲突然眸色一亮,激動的都要結巴了:“來了來了,大夫大夫來了。”
小阿爹慌忙回頭便是張大夫被人從床上被挖起來的模樣。就連鞋子都沒有來得起穿上,便被人‘請’了過來。
沒等小阿爹開口,張大夫便看到麵色開始泛起死灰之色的鍾毓。也顧不得許多,三步作兩步快步上前,攤開針灸包,掀開被子,將衣物一把扒開,對準幾個大穴下針。然後再抓起還在微微抽搐的手開始把脈。
屋子裏的人,都自覺的靜了聲音,下意識的連呼吸的放慢了許多。小阿爹抓著瑾瑜的手,不自覺的用力。瑾瑜還能感覺得到,小阿爹的手還在顫唞。
張大夫眉頭越蹙越緊,最後喝道:“糊塗,糊塗。這位小公子之前我就說過,不比尋常人。好生養著,好生養著。現下倒好,養成現下要死不活的模樣。”
小阿爹周瑾瑜心下均是一緊,喉嚨幹澀。
張大夫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我說,也不用再管了,他這幅樣子,先下好了,看現下的模樣也活不了多長時日。既然不能好好養著,現下救了也是多此一舉。”說著收起針灸包,準備離去。
小阿爹連忙抓住大夫的袖子。顫著音懇求道:“大夫,你救救我兒子,他還小,你救救他。我求你了,我……我我給你跪下。”說著便要往地上跪下。
瑾瑜連忙製止,低沉的說道:“你現下不救他,他就死了。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大夫淡淡的說道:“我現下救了,他能活多久,小公子在來兩次這般情況,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瑾瑜斬釘截鐵說道:“絕不會了。”
大夫看著他半晌才意有所指的說道:“你說的不管用。”
周家二少爺與男媳之事一直是潮汐人所津津樂道之事,這幾日之事張大夫不說全都有所耳聞,也算聽了個七七八八。方才把脈竟是空腹之脈。別跟他說,現下的小公子還會有人克扣口食。還有脈中帶著鬱結之氣。想來多半心病。隻是這小公子體弱,稍加風寒小病沒來得及處理,稍微拖久一些,便可能是一場奪命的大病。
按照鍾毓的脈象,張大夫要是在晚一個時辰,世上便沒有這個人了。若是這些人能好好聽他所說之話,讓小公子好生養個兩三載的。十分有希望能恢複好宇尋常人無意。隻可惜那二少爺就是這般不聽勸。
瑾瑜還想說些什麼,門口兩人架著一個醉鬼進了來。瑾瑜見了,陰沉沉的眯了眯眼。
房間裏的人都看到醉成一灘爛泥的周鶴軒,就連隔著老遠的小阿爹也能聞到那身上一股濃濃的酒臭味。一雙眸子布滿了血絲,好幾天沒有打理過的臉,下巴臉頰都是青色的胡須。
周鶴軒絲毫不介意自己這幅模樣被人入了眼。推開架著他的兩人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滿口的酒氣結巴的說道:“幹嘛的,老子正樂嗬著呢。你們……”
‘啪~’話音戛然而止,隨之便是響亮整個房間的巴掌聲。
周鶴軒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小阿爹。像是一巴掌讓他清醒不少,才看到房間裏多了一個不應該出現人。張大夫。
腦子一下子轟的一聲,空白一片。
心裏莫大的慌亂開始蔓延,下意思的看向自己的大哥。
瑾瑜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去花樓?”
周鶴軒不知如何反應隻是誠實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