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3)

,氣昏了頭才如此糊塗,王上莫氣,讓他在外頭冷靜一下,等他想明白,就知道王上的良苦用心了。”

裴蓁從紫明殿回來,轎子在梧桐齋門口停下,在門口等了她好久的青檀趕緊上來請安問好。

裴蓁提心吊膽了一天,這會看到青檀,竟有些生氣。隻是不知道在氣什麼,在氣誰,是自己哥哥,還是步長悠?她隻是覺得這樁好好的婚事,為什麼要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的態度很差,近乎嘲訕:“喲,你們主子還記得我呢,真不容易。”

青檀能猜到她有氣,但青檀以為她是在氣步長悠和人偷情,讓他們裴家難堪的事。這事沒什麼可解釋的,因為不管步長悠是否真的跟人私通了,裴家的確受了牽連。青檀訕訕賠笑:“公主一直念著夫人,隻是覺得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情,心懷愧疚,不好意思。”

裴蓁冷哼一聲,並不相信:“她讓你來幹嗎?”

青檀訥聲道:“公主聽說裴大人要退婚......”

裴蓁聽見這事更氣:“裴大人,裴什麼大人,現在就是一個看門的,且在日頭底下跪著呢。”說著不再搭理她,進了梧桐齋。

青檀懂了,行禮告辭,但沒回音書台,而是去了紫明殿,讓內侍通傳,說文莊公主請詔,想麵見王上。內侍一聽就知道跟退婚的事有關,不敢怠慢,趕緊遞話進去。鄢王想都沒想就拒了,說讓她專心繪圖,圖什麼時候繪好,什麼時候見。內侍一字不漏的將鄢王的話轉遞,青檀無法,隻好回了音書台。

步長悠聽了青檀的轉述,有些心慌。她等了一個月,終於等到裴炎來退婚,現在就差最後一步。她看向祁夫人,祁夫人讓她別慌,穩住。最後祁夫人想出一個苦肉計,她讓步長悠到音書台的門口跪著,一直跪到鄢王肯見為止。

祁夫人告訴她,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估計有得跪,說不定得跪到明天去,讓她心裏有數。然後讓劉氏找了一件舊冬衣,剪了最厚實的兩塊,要給她綁在膝蓋上,這東西雖不頂用,但能減少一點痛苦就減少一點痛苦吧。步長悠說不用,既然苦肉計,還是來真的吧,萬一露餡了,就沒辦法補救。

步長悠麵朝紫明殿的方向,長跪不起。

守衛苦勸一番,沒有用,隻好去紫明殿通報。

鄢王這下真生氣了,他生氣的點跟裴蓁生氣的點一樣,他甚至因為比裴蓁知道的多,而更生氣。這樁親事不是你們雙方自願的麼,現在搞成這樣子,想做什麼,想造反麼。他冷冷的扔了一句,讓她跪,看她能跪到什麼時候。守衛回到音書台把鄢王的話轉達,勸公主想別的辦法,別跪了,這個行不通,步長悠充耳不聞。

步長悠比不得裴炎身強體壯,怎麼跪都沒事。她雖不是嬌養的,但也沒受過什麼苦,跪了兩個時辰,到黃昏,就受不住,昏了過去。祁夫人讓青檀和流雲過去送了點水,她醒了之後,繼續跪。

守衛平時收了祁夫人不少酒錢和茶錢,如今就派上了用場。他們見步長悠昏了,又去紫明殿,求內侍傳話,說公主昏倒了,醒來之後還在跪,再這麼跪,怕是要跪壞了。

太後這正在紫明殿,見內侍遞過來這樣的話,就準步長悠過來。

兩個時辰,步長悠跪的膝蓋又腫又疼,走路都打顫,流雲和青檀幾乎是駕著她走到紫明殿的。她們進了宮門,遠遠瞧見跪在主殿台嘰前的裴炎。他跪得比步長悠時間長,可仍紋絲不動。步長悠推開青檀和流雲,自己慢慢朝他走了過去。

裴炎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以為跟自己無關,目不斜視,直到那幅白色裙裾停在他眼下,他抬起頭看,才發現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