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長悠掙了一下,他還是不放,不僅不放,而且拽著她的手去到他唇邊,似乎要親。
步長悠不想,往回掙了兩下,沒掙過。
他低頭親下去,親了一下,接著開始舔,再來是牙齒,牙齒細細密密,啃得很賣力。
步長悠被他啃得很不舒服,幾次抽手,他像山一樣,一動不動。他裏外都啃了一遍,嘴才空出來說話,聲音有點冷,還有點嘲訕:“太後壽誕前,他跟他爹到過丞相府,臣在府裏見過他,一副傻樣,公主看上他什麼了?”
不知道他到底多聰明,這樣嫌棄人傻。步長悠隻道:“傻人才值得憐惜,不是嗎?”
他點點頭,似乎也讚同:“臣也傻,求公主憐惜臣。”
他攥得太緊,疼得慌,步長悠沒受過如此粗暴的待遇,她忍不住扭手腕,明知他不會放手,仍舊道:“放手。”
誰知這次他乖乖的鬆開了,步長悠因為有個後掙的動作,他猛地鬆開後,她沒收住,往後退了兩步,方才站穩。
她長喘一口氣,手腕紅成了一片,這人實在太可惡,她瞪了他一眼,他正好接住,便當獎賞接了,道:“公主瞪人時真好看,臣的心肝都顫了。”
步長悠不想再跟他說一句話,因為她說不過他,並且對他的毛手毛腳無可奈何,她轉身就走,結果又被他握住胳膊扯回來,仍然切齒,好像想咬她似的:“公主在臣眼皮子底下脫衣裳,還跟人親熱,現在脫完了,親完了,就想走,當臣是瞎子麼。”
步長悠打不過他,嘴上也占不了便宜,有些無奈,她隻能耐著性子與他周旋:“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很滿意她這種妥協態度,神色悠然起來:“臣得老實說,臣剛才在上頭想入非非來著,這事恐怕不好過去,不如公主也讓臣親一親,摸一摸,臣親完摸完,興許就放下了,若不讓,臣腦子裏日日齷齪的想著公主,長久下來必成心病,臣要是病了,少不得來黏纏公主。可公主看不上臣,不想跟臣來往,這一個願意,一個不願意,定然會鬧得雞飛狗跳,不如今日事今日畢,公主今兒就遂了臣吧。”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也是赤|裸裸的歪理,步長悠簡直要被氣笑了。不過與此同時,步長悠恍然大悟。她看到裴炎跟人親熱,裴炎就成了她的心病,她不上不下的,是難受,如今給他這麼一說,忽然知道怎麼治了。解鈴還須係鈴人,裴炎是藥引子,不過裴炎肯定不會為了給她治病而獻身,所以她也不會。
步長悠道:“是嗎,那正好,我正給那幅畫上色,兩個侍女不懂,幫不上什麼忙,你來了,剛好搭把手。”
相城見她不當真,將人往身上扯了扯:“臣是認真的,公主信不信,臣現在就敢把公主剝光。”
他其實長得很無辜,眼神尤其明亮,很有神采,一看就是家族中最受寵的老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沒吃過什麼苦。隻是為人很有攻擊性,跟他的外表一點都不符。但說實在的,步長悠打心底不怎麼怕他,可能因為嚎啕大哭的事,她總想到一個小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站在門口看姐姐遠去,是很可憐的情形。
步長悠覺得這是個小孩子,她被小孩子纏住了,不能跟他硬碰硬,她決定緩下來,好好說話,她道:“你上次不是說畫得不太像麼,今天看清了?什麼時候再給我畫一幅,我還沒有自己的畫像呢。”
他立刻提要求:“那公主讓恒淵滾。”
她不回答,隻抽出手來,摸了摸他的臉頰,像摸一個小寵物似的:“清平山是禁地,你怎麼來這了?”
他好像是吃軟不吃硬,她肯好好說話,不假裝忘記他,他就乖順下來:“他們來看尼姑,我是來找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