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嫂嫂,不用,等會我把東廂收拾出來,湊合一晚上就行了。”頓了頓,“咱家有新做的被衾麼?”
秦氏邊切菜邊道:“還有幾床新的沒動過,前幾天才剛曬過,在臥房的櫃子裏頭,我騰不開手,你去找吧。”
青檀點點頭,就去了。
青檀這廂收拾東廂鋪床時,那廂薛川穹已騎馬到了安道街的丞相府前。
薛川穹上前去叩門,有人來開,他將手裏捧著的盒子交給開門的人,說是薛氏香鋪的,之前相三公子到店裏去,想用一些沉香,鋪子裏沒有,現在來貨了,上等的沉香,特地給三公子送來的。
門上的管事讓他等著,然後派小仆把香料送去濯纓樓。灌纓樓的人說三公子在二小姐那,小仆就去了相宓住的青葉閣。
相城正跟相宓在院子裏逗小瀾,聽小仆說薛氏香鋪,他沒印象,不過還是順手接了盒子,打開來看。
一看到那條發帶,眼神驀地沉下去,他的公主。他將發帶拿出來,在鼻尖狠狠的聞了一遭,還有公主的清香呢。
相宓一看是發帶,手伸過來要瞧。相城躲了一下,相宓拿了個空,臉上有些過不去,冷笑道:“你這花招子可真多。”
相城不搭理他,問小仆人在那,小仆回說在門口,他就跟著出去了。
相宓看他那寶貝樣,十分好奇,也跟著出去了。
此刻薛川穹正在門外來回踱步,怕自己撲空了,白費了這個心
相城也苦惱,留下她是心裏的願望,怎麼留,他卻兩眼一抹黑,隻道:“剛才想了想,要是把她弄去金玉樓太難就算了,隻要留在城裏,她想去什麼地方都成。”
這是擔心留不住呢,看來兩人的交情比他想得要深,這很好,非常好。薛川穹道:“這麼說就好辦多了,公子放心,這事包在小人身上,若公子還是擔心,要不先進來喝杯茶,等東廂有信了,您再走?”
相城心裏很願意留下,可覺得這樣又太過,還是忍痛道:“太晚了,不打攪你們休息,回吧。”本來說完這話,他該轉身走,瀟灑一下,別叫這些泥腿子看笑話,可步子遲遲挪不動,他心裏不情願,不想走,想見她。
不過,他最終還是走了。
臨別時李瑋囑咐薛川穹:“下次有事別到正門去,去西門。”
這一個輕輕巧巧的囑咐,讓薛川穹受寵若驚,這是把他當自己人了。
他嗬著腰,目送他們走了遠,方才直起來,心裏越想越美,幾乎是哼著小調回身推開門。
門一推開,他嚇一跳,用手裏的燈照了一照,發現是秦氏,鬆了口氣,壓低聲音問怎麼出來了,人留下了嗎,剛才那是相三公子,多看重這事,留不住可全毀了。
秦氏有些憂愁,說鬆口了,明天下午走也成,不過紫蘇攛掇著要去梅山看梅花。
薛川穹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了,說去梅山也行,去那都行,隻要在外頭走動就成。
次日一大早,用過秦氏做的早飯,紫蘇、青檀和步長悠帶上薛寶薛根,去了梅山。
梅山在城西十裏外,一山的梅花,如今正到開放時節,遊人如織,非常熱鬧。
梅山山腳下有很多小攤販,賣些小玩意,什麼梅花荷包,梅花帕子,梅花簪,梅花戒指,還有小食,梅花粥,梅花糕,梅花雞等等。
兩孩子倒不要什麼玩意,就一直盯著吃的,見什麼都想吃,但是也不說要,就一直盯著看。
青檀和紫蘇做姑姑的,難得回來一趟,也不忍心苛責,想吃什麼都給買了。兩孩子還沒上山呢,就吃了一肚子。
梅山一整山梅花,披煙帶霞,冷香彌漫,步長悠走一路歎一路。倒是紫蘇和青檀比她平靜,因為兩人都來過,於是紫蘇打趣,說公主像個剛進城的傻丫頭,見什麼都哇哇哇。
步長悠由然認同這話,她在桐葉宮那方寸之地待了那麼多年,的確沒什麼見識。雖說讀書在一定程度能彌補不能走萬裏路的缺憾,但她仍然是個沒見識的。
梅山上有個小寺廟,就叫梅花寺,廟宇不大,平時來上香的人很少,隻有到這個時節,山上有了遊客,梅花寺才跟著熱鬧些。
梅花寺裏有兩棵綠梅,據說是寺裏的僧人閑來無事嫁接而成。這兩株綠梅有幾十年的光景,是老梅樹。綠梅不常見,來梅山的遊客都把綠梅當做祥瑞,既進了梅花寺,總要在那兩棵綠梅樹上掛許願符,許個願什麼的。時間一長,僧人們就在樹下做起了生意。有賣許願平安符的,有看麵相、手相的,有卜卦、解卦的。
紫蘇過去買了五個許願符和七個平安符,還掏錢讓大師開了光。許願符她發給在場的一人一個,平安符也一人發了一個,剩下那兩個帶回去給自己的哥嫂。
步長悠不許願,就把符給了紫蘇。紫蘇許了兩個願,青檀雖不信願望會成真,但也不完全不信,她當個樂趣,許了一個願掛在樹枝上。
許完願後,兩孩子問二姑姑許了什麼願,紫蘇說願望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