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點了點頭。
李瑋在前頭引路,青檀扶著步長悠,夏國女子跟在後麵,一行四人上了二樓。
他們一上去,一樓又重新熱鬧起來。
雅間不小,裏頭的人也不少,李瑋打起簾子時,他主子正執著剛才送進來的美人的手轉扇花呢,他心中一陣哀歎。
步長悠到了雅間門口,一身男裝的相宓抬眼來看,見到是她,有些吃驚。
相宓旁邊坐著鍾離家的公子,鍾離公子也看到了她,有點麵熟......他仔細回憶起來。
相宓拿手指戳相城。
相城抬眼看,看到步長悠,愣了一下,接著鬆了美人的手,上下將她的男裝打量一番,公主真是別有風情,他懶洋洋望著她,語聲還是自然親昵的:“怎麼來這種地方?”
桌上杯盤交錯,步長悠走進去,拿起滿了酒的杯子,朝他臉上潑了過去。
相宓和鍾離公子瞪大了眼睛。
酒到臉上時,相城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酒順著高挺的鼻梁滑下來,他臉上的笑意一下就掉沒了。
他瞅著她,死瞅著,不想錯過她臉上的最細微的表情。公主一向刀槍不入,這會是裂縫了嗎?他能順著這個裂縫進去窺探一番麼?
他看著她,眼睛在問,為什麼。他或許知道,又或許不知道,他現在想聽她說。
步長悠讀懂了這個眼神,原來他不懂,她就抬手拿起另一杯,又潑了上去。
潑完不再停留,轉身就走,相城立刻起身,幾乎跑出來追上,一把抓住手腕,還在問,執著的問為什麼。
步長悠抬起另外一隻手,啪的一聲,給了他一巴掌,又響亮又結實,巴掌聲落下,樓裏似乎又靜了下來。
步長悠平靜的看著他:“為什麼,你不知道?”
白玉似的臉頰上浮起一個鮮明的掌印,他攥著她的手不放:“就是因為不知道才要問,為什麼?”
步長悠漠然道:“你要是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放手。”
相城沒見過步長悠真生氣時的模樣,就以為她好像不會生氣,或者生氣就是沉默。現在他看到了,原來她生氣時是這樣的,懶得再看你,懶得跟你廢話,並且也不容你廢話,你要是枉顧她的意誌,不僅於事無補,隻會叫她更討厭。
步長悠見他非但不放,反而攥得更緊了,重申一遍,近乎厲聲:“相城,放手。”
這樣的公主真讓人害怕,相城幾乎是下意識的放開了手。
步長悠將那位夏國女子一把推到他身上,聲音是劃清界限的幹淨利落:“抽個時間,把你的畫拿走。”
相城的一顆心直直墜了下去。
沒想到事情鬧得這麼大,青檀突然不知道今天把公主弄到這裏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她沒想到公主這麼絕對,她原本隻是叫公主不要太相信他。
兩人回到客棧,已是深夜。
紫蘇見她倆的臉色有些怪,問怎麼了,青檀什麼都沒說,隻叫她別問。
步長悠到現在還覺得手疼,打人是個雙向事,他越疼,你就越疼。
她有些累,想燙一燙,叫青檀和紫蘇弄熱水來,紫蘇就下樓去找小二了。
無論什麼時候,熱水澡都是最有用的解乏法子。步長悠靠在桶沿上,閉上眼,什麼都不想。
青檀給她捏肩頸,捏了很久,外麵街道上的喧囂聲漸漸散去了。
青檀覺得她的情緒稍微好了些後,便試探性的問:“公主之前不是知道他是裏頭的常客麼,今兒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聲音合著熱氣,已沒有燕春樓裏的疾言厲色,但更讓青檀怵:“青檀,以後別跟我提這事,我不想聽。”
青檀低聲道了一聲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