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住址告訴她,她若得空,可以過去坐坐,葉氏說一定。
從花圃出來,紫蘇很憤慨也很沮喪:“我還以為是個跟公主差不多的端莊人,沒想到是個肉多軟糯的小娘們,果然呐,男人骨子裏還是好這口,隻是沒想到裴大人也這樣,真是高看他了。”
步長悠想,不止男人喜歡肉多軟糯的小娘們,她也喜歡。這樣的小娘們肯定比不會笑,整日冷言冷語的小娘們看著要舒服,譬如她自己。
她到現在也不知道相城到底有什麼癮,在自己身邊來來回回的,她隻能拿乳娘劉氏的那句話來解釋,認為是王八看綠豆,看上眼了。
回到宅子裏,青檀正在廂房廊下做女紅,問紫蘇她在繡什麼,紫蘇無限憂愁在心頭,說在給相公子繡生辰賀禮。
步長悠一臉茫然,紫蘇解釋道:“相公子走之前跟我們說,夏至是他的生辰,要我們送他賀禮,不送他要生氣,他沒跟公主說?”
他倒的確說過到夏至就二十一歲了,可沒跟她要過什麼賀禮。
紫蘇道:“不止青檀跟我,就連大娘二娘,他全都叮囑了一遍……”
步長悠:“……”
紫蘇還是哀愁:“眼瞧著夏至就到了,我還沒想到要送什麼,不行的話就破罐破摔,給他雕一個木雕得了。”然後福至心靈,眼裏一片光暈,“他不朝公主要賀禮,卻朝我們這些不相幹的人要,八成不是真稀罕我們的賀禮,是想提醒公主,叫公主準備呢。”
步長悠:“……”
紫蘇為自己的覺醒感覺興奮:“倘若公主備了賀禮,我們備不備就無所謂了,倘若公主不備,我們就是給他把星星摘下來,他怕是也高興不起來。”
步長悠:“……”
紫蘇目光熠熠:“她們仨都沒參透相公子的用意,隻有我參透了。”說完一陣豁然開朗的哈哈笑,“我送他的賀禮就是讓公主送他賀禮,公主快想送他什麼!”
步長悠:“……”
步長悠想了一圈,決定送畫。畢竟她生辰時,他也送了畫,禮尚往來,沒什麼不好。
至於畫什麼……他是夏天生的,那就畫夏天的盛景吧。
步長悠本來就喜歡夏天,尤其喜歡夏日有蟬鳴的午後那種百無聊賴的懶洋洋。
不過夏至馬上就到了,雖不知夏至之前鄢王一行人是否能回到都中,他能否來,可還是得準備上,萬一回來了,她沒賀禮,挺不厚道的,所以步長悠連日常的午睡都用來給他作賀禮。
一日午後,步長悠作畫作得有些累,想出去轉轉,轉到自雨亭時,瞧見裏頭有人,以為是紫蘇和青檀,就走了過去,因為想叫青檀給她捏一捏肩頸。
自雨亭橫跨水上,旁是轉動的水車,水車送水至亭頂,水流順著亭角流下來,形成雨簾,是消夏的好地方。
步長悠走近才發現亭子裏不是青檀和紫蘇,而是青檀和裴炎的那個妾,星河,葉氏。
青檀見她過來,忙下亭子去迎接。
葉氏對步長悠來說不算貴客,但算奇客。人來了,青檀沒叫她,步長悠有些不悅,覺得怠慢人家了,她問:“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我?”
青檀低聲道:“來了一陣,我說我們家小姐在作畫,我去叫,她不讓我打擾你,說反正也沒什麼事,等一會兒無妨,我想公主作畫的確忌人打擾,就先陪她在這說話喝茶。”
這樣也不算怠慢了,步長悠點點頭,跨到亭子裏。
葉氏早早的站了起來,對她笑:“祁小姐這院子真漂亮。”
葉氏笑時有種真心實意,讓人舒服。
步長悠朝她頷首:“夫人來了怎麼不讓忍叫我,真是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