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段(1 / 3)

道:“我現在連出門的自由都沒有了,我是被囚禁了,是麼?”

霍都立刻垂眸道:“公主言重了,在下沒那個意思。”

步長悠重申道:“那就讓開。”

霍都顯然還是不讓。

步長悠冷冷一哂:“看到沒有,你沒那個意思,可你卻那麼做了。”

既然都到這一步了,霍都索性破罐破摔,反正不能讓她出門,他道:“公主若執意如此,那在下隻好先得罪了,來人。”

侍女紛紛進來,霍都鬆開她,吩咐道:“祁姑娘身子不好,需要靜養,你們好生服侍,倘若她離開了這房間半步,我拿你們試問。”

話音剛落,步長悠抬手給了他一個巴掌。

幾個侍女都看呆了。

霍都伸手揉了下自己的臉,恭敬作了一個揖,道:“在下斷沒有不敬的意思,隻是迫不得已,請見諒。”

說著轉身出去,將門關上,還上了鎖。

步長悠要跟出去,幾個侍女立刻結成人牆,擋住了她,道:“姑娘,對不住了,我們也是奉命而為。”

步長悠看著她們幾個的臉,發作不得,左右不是,氣到了極點,反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罵道:“犯賤。”

她是犯賤來著。

明知那是個什麼貨色,還跟他拉拉扯扯這麼長時間,早在他第一次犯瘋病的時候,就該離他遠遠的。

那幾個侍女呼啦跪了一地。

她覺得不解氣,怎麼都解不了氣,呼呼啦啦把房間裏能砸的全都砸了,一邊砸一邊罵自己。

他捅了自己一刀,一出苦肉計,她就忘了教訓,巴巴的原諒了他。

要是那時候心意堅定一些,斷的幹幹淨淨。她嫁給裴炎過日子也好,假死遠走高飛也罷,哪條路不比現在好。

現在裴炎死了,她也落得一個被囚禁的地步。

世間多凶險,人心多複雜,她嫩的很。

霍都在廊上擺了茶,決定寸步不離的守著。

霍都的長隨聽著屋裏的哐哐聲兒,很心疼,他道:“公子,就這麼讓她一直砸下去?”

霍都道:“沒關係,讓她砸,她砸的越多,我越能勒索相城。他那有好幾幅畫,我都心儀,正愁沒法子給弄過來。”

房間裏一片狼藉,幾乎沒地方下腳,步長悠的手也給碎瓷器給割傷了,侍女想給她包紮,她卻連碰都不讓人碰。

步長悠砸累了,停下來歇息,這一通下來,可算是解氣了。

不知是解了氣,還是死心了。

她什麼都不想做了,隻想等那個瘋貨過來,跟他決一死戰。

不過步長悠的願望落空了。

相城在傍晚時到了別苑,但聽完霍都的敘述之後,卻不打算見步長悠。

都這樣了,見麵其實是沒必要了。

倘若見了,結局會更慘烈,他能預測到。

他眼下覺得什麼都不重要,隻想讓她離開鄢國而已。

霍都問了好幾遍:“你確定不見?”

這次相城沒半點猶豫,大約也是破罐破摔了,很堅定,不見。

霍都有些不確信他能狠下這樣的心,試探道:“那路上她尋死覓活,怎麼辦?”

相城道:“隻要人能活下來,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

霍都就道:“她要是鬧得厲害,我可不憐香惜玉,磕了碰了的,到時候你別找我茬。”

相城拿了杯茶,將茶飲盡,而後放下,是放了大權給他:“隻要你覺得行,那就沒問題。”

霍都這下是真不明白了,他納悶道:“這樣對她,即便將來事情真的水落石出了,她也會恨你吧?”

相城站起來,走到圍欄旁,暮色氤氳,從二樓的這個角度望過去,山水草木都是模糊的,但草木的清香卻是可聞的,吸入腔子裏,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