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留在府裏陪著我,我真高興。”她一邊說一邊抿嘴去看坐在一旁正在叮囑李貴妃宮中的人要給燕寧吃什麼茶水什麼點心,不能往點心茶水裏放什麼的楚王,一邊輕聲說道,“我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她有孕的各種禁忌,楚王比她還記得清楚。
她的目光繾綣,李貴妃正想笑著點頭,陡然聽到外麵傳來皇帝氣急敗壞的聲音罵道,“什麼事都來尋朕!難道朕要幫你過日子不成?你當朕是什麼?你以為你是誰?!”
他的後麵傳來長平長公主的哭聲。
“皇兄說的這是什麼話?如今我也知道,世人都不把我放在眼裏,可如果皇兄也由著旁人作踐我,不管我的委屈心酸,那我活著還有什麼趣兒?還不如死了!”
她哭得尖銳,燕寧皺了皺眉尖兒的功夫,就見皇帝已經滿臉怒氣地進來。
見了燕寧與楚王,皇帝腳下一頓,轉頭就大聲說道,“給朕閉嘴!少把你們府裏那點狗屁倒灶的爛事拿到宮中來說,髒了旁人的耳朵!”他顯然是怒極了,不然不會口不擇言罵出這麼難聽的,不符合一個皇帝應該說的話,可長平長公主卻哭著反駁道,“髒了誰的耳朵?皇兄心疼貴妃,怎麼不先來心疼心疼我這個妹妹!難道貴妃比我還要緊不成?我才是皇兄的妹妹啊!”
她哭著進來,見李貴妃與楚王夫妻都在,便用一雙赤紅的眼睛憤憤看向李貴妃。
李貴妃覺得這一次自己是真的冤枉。
明明皇帝是不想叫長平長公主哭鬧打攪了有孕的燕寧,可長平長公主卻總是覺得都是她在作祟。
不過李貴妃還是替燕寧背了這口黑鍋。
與其叫燕寧被長平長公主怨恨詛咒,那還是她來頂著吧。
“哭鬧什麼?宮中之處,是你在這裏哭喪吵鬧的地方?閉嘴!”楚王對哭鬧的女人最沒有耐心,斷然嗬斥。
長平長公主一貫的驕傲還有傲慢此刻全都不見了,哭得滿臉都是淚水,眼眶都紅腫了,卻不敢反駁楚王,隻能對快步過來坐到李貴妃身邊操起茶壺一口氣全都喝了個幹淨的皇帝哽咽地說道,“皇兄,如果皇兄不為我做主,我和阿卿就在沈家沒有立錐之地了。周氏,周氏她以退為進,鬧著要與伯爺合離,伯爺覺得她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覺得對不住她,要把爵位給了那沈言江!皇兄,阿卿才是沈家嫡子啊,怎麼能被庶子霸占爵位。你不為我做主,我真的死了也不能閉眼。”
“沈言江本就不是普通的庶子,端陽伯的爵位給他也沒什麼不對,你吵鬧什麼。”皇帝冷淡地說道。
他說著話的時候,太子與太子妃來給李貴妃請安,見到此刻長平長公主在,太子微微皺眉,到底沒說什麼。
“我不管!我不管他本應該是什麼身份!打從我嫁到沈家,他就隻能是庶子!阿卿的東西誰也別想搶!”
“誰也沒想搶你的。十一之前進宮來和朕說過,周氏要合離並不是以退為進,而是真心要合離而去。沈言江也對爵位沒興趣,不然怎麼會主動提出要分家。他如果分出去,那爵位就跟他沒關係了。你不必吵鬧,這件事就叫周氏合離就行了。”
皇帝覺得這話是真心為長平長公主考慮,她都什麼不必對沈言江母子做,隻要這母子倆離開沈家,那爵位就沒他們什麼事兒了,畢竟端陽伯府不可能給一個生母合離而去的繼承人繼承,那沈言卿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長平長公主無端吵鬧沒什麼道理。
難道要鬧得周氏不再提出合離,繼續給端陽伯做二房,長平長公主就高興輕鬆了不成?
皇帝真是想不明白,他一向聰明,怎麼有長平長公主這麼一個蠢得要死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