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腕也不知道被誰踩了過去。
大概是她這個地方就在正前,倒是引起了陳墨注意。
“等等,你們不要擠,那邊有人摔倒了。”
粉絲別的不行,至少對自己愛豆是絕對言聽計從指哪打哪的,人群果然不再紛擁。
顧期趁著這個空檔,單手撐著地板掙紮爬起。
她拍了拍褲腿,周遭的人也就不再留神她,但至少也不再那麼激動。
她逆著人流拚了命往外推出一條道,走到邊上才發現自己腳步有些踉蹌,甚至走動間隱隱作痛。
她今天穿的是九分牛仔褲和一雙純白的貝殼頭板鞋,露出的那段腳踝被磨破了一點皮,幾道緋紅色的傷痕在因為常年不見天日而白到半透明的皮膚上尤為明顯。
要命的是到達大廳,舉目四望連個坐著緩一下的地方都沒有。
她咬著牙去取了行李,撐著上到出發層,痛覺愈發分明,連著腳踝也有一點點紅腫。
她看了一眼手表。
下午三點二十。
她抱著自己的包,行李靠在腳邊,整個人靠進starbucks的單人沙發,播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
“喂?難得有空打電話給我?”陸遇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你在幹嘛?”
“在工作啊,怎麼了?”
“沒什麼……”顧期頓了下,“就是我回來了,現在在機場,想問你能不能過來接我?”
顧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畢竟雖然陸遇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自由度很大,但是讓人來接自己總歸有點不合適。
但即便她沒說自己出事,也在字眼上留了痕跡。
她說的是“能不能來接”而不是“要不要來接”。
兩者意義完全不一樣。
生活總是精彩而奇妙的。
陳副導不想摻和太多,怕顧期以為是他的麵子,就笑道:“我這種外行也不了解劇本,就不打擾你們。”
說著話的功夫,人已經走掉了。
楊旻的經紀人本來打好的腹稿全線推翻,連著臉上的笑容也快維持不下去。
倒是邊上的楊旻不知道前情提要,毫無芥蒂地笑道:“顧編你好,我是楊旻。”
而邊上的劉希也笑著打了招呼,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話題。
嘖,這種心態,不愧是幹大事的人。
“我們方便進去說嗎?”
“這個點了,不太方便。”
她們的確是想到過顧期會不答應加戲的事,卻也沒想連著進門也不讓。
劉希臉上的笑容有點繃不住:“顧老師,之前的事情是我們做得不對……”
“難道你這次是讓我潑回來嗎?”顧期的笑容真誠燦爛,像是毫無芥蒂,“跟之前的事情沒有關係,劇本都是整個組敲好的,你也知道我這種十八線碼字工,組裏說話肯定是一點份量都沒有的。”
無比直接,不留餘地。
劉希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顧編誤會了,的確是楊旻她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想要請教一下。”
“不理解可以問導演啊,我也不會講戲。”
好說歹說,油鹽不進。
隻是餘光從門縫裏看見一閃而過的人影。
“屋裏是有人嗎?”
顧期一怔,旋即神色平常笑道:“這麼晚了,你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拍戲呢。”
說完就關了門。
回到屋裏,顧期看到拿著筷子像蝦餃換個伸出黑手的陸遇,拍掉了他的手: “98k可以給你,人頭可以給你,但今天你要是碰了蝦餃,這就是原則問題了。”
陸遇抬眼,大抵是從下往上看的緣故,看著倒是生了幾分委屈。
但水晶蝦餃皇麵前,任何美色都是紙老虎。
顧期移開視線:“你不去退房?”
強作鎮定,泰然自若。
“好啊。”陸遇伸手攆了一下她的耳垂,笑道。
明明也不是多曖昧的舉動,偏偏耳垂被捏過的地方不由發燙。
陸遇過了一會兒,就拉著行李家當回了顧期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