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奇怪,這小子進宮無數次了,怕是哪位娘娘的屁股最圓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黑箭對唐玄解釋。
棒槌擠眉弄眼,“不隻是屁股哦,對其他的部位我也了解得很清楚。”
黑箭賊眼色眯眯的低頭問道:“我看你是在吹牛,不然的話,說出來聽聽。”
“我還知道哪位娘娘的頭發最長。”棒槌認真的說道,然後歎了口氣,“你這樣評論娘娘的身體並且還想入非非,若被人知道了會被殺頭的。”
說完,棒槌搖搖頭,一副哀其不爭氣的沒長進的樣子,黑箭有些發愣,又被這小子擺了一道。
國師府偌大的庭院中已經有一輛刷著金漆極為氣派的馬車在等,拉車的是兩匹黑色的駿馬,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骨架高大毛皮如緞子般閃亮。
馬車上雕刻的花紋古樸威嚴,車頂插著一麵象征天都的金龍旗,充當車夫的是一個年老的道士,瘦削的身體佝僂著背,一點精神頭兒都沒有,讓人懷疑他會不會在趕車的途中忽然一頭栽倒壽終正寢。
作為國師,風道人是很少拋頭露麵的,當然這是在別人能夠知道他身份的情況下,而實際上,天都的百姓誰會去看偶爾會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邋遢道人?所以風道人出門的特點就是,要麼遮得嚴嚴實實,要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沒人知道自己身份的地方。
不管怎麼說,去皇宮都不能算是小事,盡管風道人心裏不把這當回事兒,但為了照顧皇族的麵子,有些事情還是要按照規矩去做的。
四人上了馬車,老車夫無力的張開嘴喊了一聲駕,好在兩匹馬的耳力都好,聽見了這蚊子般的聲音,放開四蹄不急不緩的走了起來,早有人打開大門放他們出去,並且在出門之後,馬車前後個出現了四名威風凜凜輕甲在身的禁衛。
雖然這裏是皇城,按理說沒有哪個不要命的敢於找朝廷命官的麻煩,況且國師府的馬車是有著獨一無二的裝飾,但是講講排場也是好的,至少可以讓百姓們仰慕一下,就算見不到國師的真容,看看那貴氣而不浮華的馬車也好。
有禁衛開路自然順順當當,別說是尋常百姓,就算是一品重臣見了這馬車也要恭敬的給其讓路,一是因為國師深受皇恩,二來,風道人發起蠻來可是連皇帝都不給麵子的。
記得有一次春祭,風道人難道的和眾多大臣一起出現在朝堂之上,皇帝特意讓小明子去搬一把椅子來,結果風道人連道謝也不曾說一聲,反倒要小明子再去拿杯茶來,小明子當然屁顛屁顛的立刻照做,其他人卻有不滿意的了。
這種大大咧咧的態度雖然皇帝都不以為意,但是尊禮守規的臣子們可看不過眼,一是因為嫉妒,二是覺得就算你國師大人如何的權大輩分高,在麵子上也應該過得去才行,於是當時的宰相張世明把不滿的態度表現的比較外露。
張宰相輕輕的哼了一聲。
他這樣做是因為感覺到朝堂上的大多數人都對風道人的言行心有微詞,作為百官之首的宰相當然應該做個表率,表達一個態度不但可以發泄自己的不滿,說不定也能讓自己在文武百官心中的形象更好上一些。
不過他的膽子終究不夠大,哼固然是哼了,總讓人覺得沒有底氣,張宰相的想要表達的態度也隻能表出一點點而已。
但是風道人的反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張世明的哼聲剛落,鄙夷的眼神還沒有從風道人身上完全收回,老道已經猛然站了起來,幾步就衝到了對麵的張宰相身前,手裏還拎著小明子給他搬來的椅子。
張世明嚇了一跳,就在他還不明白風道人意欲何為的時候,風道人已經用行動告訴了他,紫檀木的椅子帶起風聲,狠狠的砸在了張世明的頭上。
六十幾歲的宰相可不是修行者,這老頭連一點躲避的機會都沒有,當場啊呀一聲慘叫額頭見血的栽倒在地。
看到這一幕的文武百官已經不能用驚呆來形容,大家都傻了,各個的臉眼珠都無力轉動,大腦幾乎停止運轉。
朝堂之上,當著皇帝和百官的麵對當朝宰相劈頭就打,這是什麼行為?
拉出去砍頭都不為過。
風道人一擊就打倒宰相張世明,呆若木雞的文武百官毫無反應,距離張世明最近的兵部尚書連濺到臉上的血都沒有去擦。
更匪夷所思的是,被打倒在地的張世明頭暈目眩,他並不覺得有多疼,因為他心裏更多的是害怕,但是作為宰相的尊嚴不容他求饒或者道歉,捂著額頭的他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風道人,抖著嘴唇似乎想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