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在麓山郡的時候,莽山曾經靠風道人留給他的一道符咒不顧性命的用出了禁招,千名天都鐵騎轉眼間非死即傷。不過事後莽山的身體也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若不是老道再出手,他的命早就沒了。
而風道人那神奇的符咒也不過讓莽山有了用出驚天三劍的能力,而被瓦解戰力的天都騎兵在短暫的時間內,有幾百人能重新站起來,而那時莽山已經人事不省的準備等死了。
玄長空應該不會比風道人弱,唐玄絕對相信這一點,隻是,和難以捉摸的老道不同,玄長空應該不會有什麼秘技之類的東西,不然不會不傳給自己唯一的學生。
讓唐玄想不通的是,百戰為什麼會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布局殺死一個修行者,就算他是最強大的修行者,於天下大勢也沒什麼決定性的影響,況且玄長空一向不問勾心鬥角的世間俗事。
“你不要以為我們會不要臉的以人海戰術拖死他。”孟嵐繼續說,“那種不要臉的事善水人或許做得出來,百戰還不至於那麼齷齪。”
唐玄擠出一個笑容,“難道你們這麼多人馬集中在這裏,隻是為了維持秩序不成?還是專門為那個殿主準備的助威團?”
孟嵐板著臉不再回答,該說的已經說了,他可沒義務和心情做一個溫和的解說人,身邊的這兩人可是殺死了帝國之星的凶手,雖然戰場上生死無情,用什麼方法都無可厚非,但作為一個傳統的軍人,還是更欣賞雙方武將的單打獨鬥。
唐玄能殺死戰虎,在百戰人心中是一根很尖銳的刺,因為那不是光明正大的對戰,而是潛伏襲殺,上不得台麵。
一直走到金頂山下,把三人引進一個帳篷,“幾位可以在方圓數裏內隨意行動,除了中間的大帳不能進去以外,就是上金頂山也可以。”孟嵐簡單的交待一句,隨後不等對方有所反應就走了出去,而帳外原本站崗的兩個衛兵卻走了進來。
無非是不冷不熱的說些有事可以吩咐的話,看他們的表情可不想任人差遣的仆役,和風塵仆仆的唐玄三人相比,這兩個衛兵倒是更像大爺。
既然可以隨意行動,隻要不出了軍營的防衛範圍就可以,唐玄的第一反應就是去金頂山上看一看,雖然上場的不是他,但是熟悉一下場地也沒什麼壞處,沒準兒還能有什麼意外發現也說不定。
出了帳篷,不理會泥塑木雕般的兩個衛兵,三人步行上山,正如孟嵐所說的行動自由,不但沒有人攔阻他們,甚至好像連多看他們一眼的心情都欠奉,當然,唐玄能感覺到這些擺樣子的軍士們在他們身後還是會忍不住回頭的多看一眼。
肩頭有白貓的修行者,扛著門板一樣巨劍的寒荒奴,再加上白衣勝雪身負鐵弓箭囊的黑箭,很難不吸引別人的目光。
山路並不崎嶇,可能是因為這金頂山並不算高,山頭難得的是一片方圓數百丈的平地,使得金頂山看上去就像是被人一刀削去尖兒的窩窩頭。
山頂處一圈都是黃頁燦爛的高大樹木,和下麵的鬱鬱蔥蔥形成鮮明對比,遠處看去就像是這平頭山戴上了金黃色的頭環,名稱也正是因此得來。
到了山頂,一座巨大條石搭成的擂台赫然在目,方方正正,高度大概三米,寬度不下二十米,雖然沒什麼裝飾,卻也頗有返璞歸真的氣勢。
而在擂台兩側的幾丈開外,居然搭起了更高的方台,呈長方形,每座台上不多不少各自擺放著十把石椅,看上去是為有身份的觀戰者準備的。
至於聞訊趕來的大批修行者,當然隻能站在擂台周圍的階梯看台觀看,為了這次決鬥,百戰還真是下了一番功夫,愣是把金頂山頂改造成一個角鬥場。
在山頂轉了兩圈兒,黑箭開口了,“這樣的大事,來此觀戰的修行者至少也會有幾萬人之多,怪不得百戰要出動大軍維持秩序,隻是看這山頂的大小,容納個幾千人不摔下山去就已經是極限了,到時候誰能上山怕也是個麻煩事。”
唐玄想的卻是,孟嵐應該沒有說謊,雖然看軍營的規模,不斷增兵的金頂山下已經有了近十萬的鐵騎,但如果真想在殿主戰敗後對玄長空下手,觀戰的修行者們大多都不會坐視不理,朝廷官府和修行者之間本來就有不成文的井水不犯河水的約定,萬一衝突起來,十萬鐵騎如何能是數萬修行者的對手,怕是連全屍都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