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的話毫無用處,淩柯的臉色更加陰沉起來,眼中殺機暴現,他已經看到淩若嶺和其他將軍們衝了過來,人多欺負人少,就算唐玄強於自己又如何,這麼多人堆也能堆死他了。
應該說趕來的救兵都不太提士氣,包括淩若嶺在內,大部分人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一個個內衫拖遝的各執兵器叫嚷著趕來保護王爺,看他們的模樣倒更像是吃不飽飯被逼得造反了的災民。
淩柯忽然安心起來,自己拖延的時間已經夠多,那麼接下來會死的就是唐玄,所以淩柯的嘴角甚至泛出了一絲冷笑,他很希望如果能把唐玄生擒話,從對方嘴裏能得到些什麼話,一個好不容易走了狗屎運才當了大將軍的小子,在以身涉嫌之後會是怎樣的心情。
唐玄也笑,被包圍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也知道淩柯在拖延時間等救兵,他更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阻止,如果當麵硬撼的話他或許有機會在十幾個會合之內將淩柯斬殺,可如果對方執意要逃,那就難免會麻煩一些。
不過他也不是傻乎乎的一路追著淩柯等著人家幫手來了把自己圍毆致死,不管是誰,一邊倒退一邊抵擋攻擊都會導致動作的不協調,尤其是對於下盤。
淩柯自以為一路暴退終於躲過了殺機,卻不知道這正是唐玄給他安排的死路,雖然同是百辟境,但是中階和下階的差距還是很大的,更何況唐玄本來就是一個異類。
就在淩柯以為勝券在握,淩若嶺和圍過來的將領們把手裏的各式兵器向唐玄招呼過去的時候,唐玄忽然像一隻蓄勢已久的獵豹般竄起,速度簡直快了一倍。
這就是他的殺招,如果一交手就把衝擊速度提升到極致的話,說不定淩柯會不顧王爺的威嚴不顧受傷,以懶驢打滾之類的辦法拚著受他一刀也要滾到一邊去,而現在,身形後移兩腳交錯的淩柯沒有時間再用不體麵的方法來進行躲避。
意識到這一點的淩柯終於發現自己的危機不但沒有解除,反而是更加大了,猛然加速的唐玄揮刀橫斬,那刀光似乎也快了很多,淩柯無奈之下隻好握刀相迎,剛才和唐玄刀刀互撞已經讓他的虎口開裂,整條胳膊都開始酸疼麻木,可在這生死關頭,任誰也會寧可廢掉胳膊也要擋住那要命的一刀。
而且隻要擋住這一刀,那些攻向唐玄的武器就會刺入他的身體。
淩柯的短刀也不是凡品,在青龍之刃的全力一擊之下沒有又崩出了個缺口卻沒有折斷,不過唐玄的力量卻使得淩柯的手臂抵擋不住,短刀的刀背被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的頭不由自主的後仰,因為青龍之刃正壓在短刀的刀身之上,衝擊力仍然不減。
盡管被爆發的一刀把淩柯壓製住並將其推得節節後退,但是唐玄背後和側肋也被幾隻長兵器擊中,雖然不是致命傷,他的身體也盡可能的把傷害減少到最小,那疼痛感依然讓他咬住了牙,而且他知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下一瞬間就會有更多的人讓武器和自己的身體來個極親密的接觸了。
淩柯眼中爆發出喜悅的光芒,終究是挺到了最後,今夜就是唐玄的死期,不過,眼前的火光是從哪裏來的?
正當淩柯疑惑的時候,唐玄的身體忽然冒出蓬勃的火焰,整個人變成了一團跳動的火焰,火苗竄起丈餘,範圍差不多覆蓋兩米,使得那些圍攻的人不得不下意識的停住腳步。
他們可以退卻,而淩柯就沒那麼好的運氣,唐玄和他的距離本來就已經相當之近,兩個人的臉都快貼在一起了,如今唐玄變成了一個大火把,首當其衝的就是淩柯。
慘叫隻有一聲,即便以淩柯的堅忍也承受不住這靈火的灼燒,他也隻來得及叫出一聲,在極短的時間內,他的身體就已經融入到唐玄化作的那團烈火之中。
淩若嶺的的心髒幾乎停止跳動,和淩柯一樣,他做夢也想不到唐玄還有這麼一手,看那火焰的顏色就知道不是凡火,撲麵的熱浪讓他有臨對岩漿的感覺,他知道自己父親已經沒有幸存的機會。
同時,隻要淩柯一死,離州軍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