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年紀,應該是風道人那個雲遊四處的弟子斬空了。”上官小武以真氣封住傷口的血氣運行,在這個時候他當然不能當街卸甲處置傷口,那才是丟人丟到家,大街上人來人往,經這麼一鬧,很多行人百姓都在瞧熱鬧,這時候可不能丟臉。
各國的探子都不是吃白飯的,對於上的了台麵的人物當然會詳細調查,所以上官小武猜出斬空的身份並不奇怪,而斬空也沒有隱藏的打算。
“我隻是奇怪,你年紀輕輕,隻為了一時意氣便潛入百川城對我下手,最後免不了身陷重圍力戰而死,想必你那早死的老師一定對你的行為很不滿意。”上官小武笑,他當然笑得出來,因為斬空現在已經是甕中之鱉。
“以你如此的性子如何能成大事,又如何能斬盡我上官一族?”上官小武挑釁的斜著嘴角輕笑,他對斬空有些失望,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隻可惜滿腦子熱血而沒有隱忍之心,所謂的有勇無謀就是這樣,對於沒有腦子隻圖一時之快的對手,上官小武一向瞧不起。
斬空的劍向下斜指,手腕不用力的那樣垂著,看他的樣子好像沒有一絲的殺氣。
“你弄錯了兩件事。”斬空認真的說道,“第一,我來不是送死,不論事成與否,百川城都不會是我的葬身之地。至於第二點--------”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玩兒的人或者事,臉上居然隱隱的有了一絲笑意,“馬踏百川的人不是我,屠盡你上官家的也不是我,不過相信用不了不久你就會見識到那個人的厲害,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對於滅族這麼有意思的事,相信他一定很喜歡去做。”
他說的是唐玄,雖然彼此間隻有一麵之緣,但是人的直覺往往奇異而又準確,況且風道人對唐玄寄以厚望,所以斬空相信唐玄一定會來討個公道,畢竟風道人和淩非對唐玄都是相當不錯,而且唐玄又是那樣一個狠人。
對於唐玄到底狠辣到什麼程度斬空也說不好,但是他卻相信,如果有必要,那即使百萬人浮屍千裏,唐玄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更不會在心裏有什麼負擔。
其實並不是唐玄無情,而是對於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人他都不抱有什麼感情,對他來講,自己不過是一個過客,鬼使神差的多了一次生命而已,對於大陸上的芸芸眾生,他是真的不怎麼在乎。
但是有仇怨是一定要解決的,這點在什麼地方都是一樣。
上官小武不太聽得懂斬空的意思,也不覺得天都有誰能本事通天到滅了善水,那個劉飛虎的確算得上是難得的帥才,隻可惜有百戰牽製,一時恐怕騰不出手來,別看百戰自家亂成一鍋粥,不過如果鄰居有了能鑽的空子,終究還是不會放棄難得的機會。
至於親王淩越,據說也是號人物,隻可惜大批的善水諜子苦心專營,那位持國元帥能不能滅了後院的火還不好說,更沒有精力再想其他,至於別人,上官小武還真沒有看上眼的。
沒時間觀察他臉上的戲謔之色,斬空雖然看似張狂但卻並不是傻大膽兒,皇城中必然會有些巔峰的修行者坐鎮,今天刺殺不成卻成功的擺下譜來,也算給了上官家一記響亮的耳光,接下來想的就該是如何離開。
本來還以為能多些言語的上官小武隻看到斬空忽然飛身而走,原本瀟灑無謂的態度蕩然無存,以上官小武的見識,長這麼大也沒看到過有人能逃竄的如此之快。
甲士們亂哄哄的叫嚷著堵截,無非是扔下了一地的屍體,斬空的身形沒有一絲停滯,銀衫飄舞,直奔城門而去,而這時城中的禁軍也收到了風聲,不過在斬空的劍下不過是待宰的羔羊而已,倉促集結的千人隊在街上根本攔不住想殺就殺,懶得動手就穿房越脊的年輕劍客。
上官小武終於震怒,被人襲擊受傷也就算了,如果任凶手飄然而去,那臉麵可就丟到姥姥家了,急怒之下不顧傷勢的率人縱馬追擊,隻可惜即便街道夠寬,畢竟也難以容下眾多的追兵,他這位元帥的神駒並不能比人腿快上多少。
雖然外界一直以為斬空是風道人的得意門生,但實際上他卻是雷道人唯一的學生,雷道人可不想風老道那樣所學駁雜,當了半輩子馬夫的他唯一精通的就是劍,作為他的學生,斬空的劍術自然不是尋常人能比,劍氣縱橫的威力不亞於百辟境巔峰的修行者。
在大陸上,百辟境巔峰就是最強的存在,千年來也不見有人能跨過這一步達到通神境,不久前的雙百老人算是成功突破,可惜卻被天降神光帶去永享仙福了,連炫耀擺譜殺幾個仇敵的機會都沒有,當然,在眾多修行者眼裏,以百辟境迎戰他的玄長空很有可能會更勝一籌,隻可惜那位大陸第一高手向來行蹤飄渺,如今是隱於秘處還是成仙得道都不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