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空身上有十數道大小傷口,好在都不算嚴重,簡單處置一下包紮好就是,倒是由於強提真氣造成的經脈損傷卻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恢複的,這一點和受了內傷的阿蠻一樣,醫官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不得不說善水也是有些精兵強將的,追蹤他們的那批人之中不乏修行者,斬空的傷就是被一個悍勇的亡命徒一錘擊在後背上造成的結果,值得慶幸的是中這招的是阿蠻,金剛體法不同凡響,所以他隻是受傷而已,如果換做是斬空挨了這麼一記重錘,恐怕會被打得連內髒都吐出來。
王魯在一旁小心的伺候著,倒也說不上是卑躬屈膝的拍馬屁,他隻是本能的覺得自己有義務這樣做,而對方也受之泰然,沒人跟他客氣。
綠柳鎮作為軍鎮,城牆拒馬什麼的樣樣不缺,隻是沒有像那些大城般挖護城河之類,城牆的厚度和高度也無法和人家相比,反正這座土城實際上隻是大了一點的瞭望所,觀察的責任大過守土。
有士兵神情古怪的走進屋子,站在王魯身邊似乎有些猶豫,若不是有貴客在,王魯一定會一腳踢翻這個龜孫,有話說有屁放扭捏著算是什麼意思。
看出了王魯的不耐,那士兵輕咳一聲開口道:“有一輛善水標誌的馬車正走過來,我們已經派騎兵小隊去攔截,將軍可還有什麼其他吩咐?”
通常一輛馬車不至於讓哨兵如此小心,隻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兩位大人剛剛從人家那逃回來不久,就有一輛有著明顯善水標記的馬車直奔綠柳鎮,這很難不讓人把這兩者聯係起來,況且一般來此地的人不會帶著那麼明顯的標誌。
還不等王魯說話,斬空已經跳了起來,三五下就穿好有人備好的新衣服,雖然不如自己的華美,但也是富家子弟的行頭,而阿蠻直接赤著上身就跟著斬空衝了出去,吃飽了肚子,活動一下也是不錯的選擇。
站在不到三丈的城樓上,很清楚的可以看到一輛由兩匹健馬拉著的馬車慢悠悠的直奔城門而來,前去阻攔問話的那一小隊騎兵已經再沒有回來的機會,看他們倒在地上的姿勢,應該沒有了任何生機。
王魯大怒,那幾個騎兵都是和他一起廝混了多年的兄弟,應該說綠柳鎮的每一個士兵都是他的兄弟,他能叫出每個人的名字,困在這個屁大點的地方朝暮相處,想不熟悉都困難,如今隻是因為一輛破馬車,那幾個漢子就不明不白的死了,連他們的坐騎都沒能幸免。
“我不知道。”城樓下的哨兵一個個如同見了鬼一般,伍長臉色蒼白的向王魯報告,“他們走上去把馬車圍住,老劉好像說了句什麼話,然後,他們忽然就連人帶馬的倒了下去,沒看到人,沒看到武器,他們就倒下去了。”
盡管驚恐,但是伍長說得還算清楚,誰都猜到是馬車裏的人下了殺手,隻是城樓上那麼多人都沒有看到任何形式的攻擊,人就那麼死了,如果不蠢到用白日見鬼來解釋,那就隻能說明馬車裏有非常強大的修行者。
王魯的眼睛瞬間就紅了,多年來的安逸生活可以讓他的身體發福,可以把他變得懶散邋遢,但他畢竟是天都的將軍,就算地盤小手下少也是個將軍,同袍的血很容易點燃他的怒火和鬥誌,若不是阿蠻一隻手就把讓他動彈不得,他已經衝下城樓帶著兄弟去報仇雪恨了。
“不要去做無謂的犧牲。”斬空看了看天,萬裏無雲,所以那一大片的藍色顯得有些單調,顯得有些無趣。轉頭看著阿蠻,“如果我們現在離開的話,這裏的人大概都會死,所以我們不能再逃,不能再退。”
阿蠻笑著點頭,放開按住王魯肩膀的手,手中的巨劍一揚,在城頭用力一蹬便跳了出去,二丈多高還難不倒他這種境界的修行者,在落地之後他就開始奔跑,像是一往無前的犀牛,帶著暴戾的力量直衝向那輛馬車。
雖然在阿蠻之後才跳下城牆的,但斬空的速度明顯更快一些,兩個人並著排奔跑,像是衝下山的猛虎,而那輛馬車無疑就是有待被撕成碎片的羔羊。
隻是,誰才是羔羊還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