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他們的話終究是個禍患,若是他們回去報信把大黑山的賊匪引來,石村可就危險了。”唐玄很耐心的解釋,因為他想把石村作為自己的臨時落腳點,既然想白吃白住,那就得做出一副為人著想的樣子。
石飛英戒備的點了點頭,覺得唐玄說的有道理,而坐在地上的那個中年人顯然要懂事很多,忙不迭的對出手相救的英雄道謝,他這麼一來,其他幾人也連忙對唐玄行禮。
擺足了英雄範兒的唐玄和幾人互通了姓名,既然是救命恩人,報答是應該的,簡單包紮過的石成在攙扶下勉強可以行走,當即幾個人在唐玄的護衛下踏上回村的路,一路上石飛虎絲毫不掩飾眼中的崇拜之色,而唐玄也比他大不了幾歲,那幾個姑娘在脫離險境之後也放鬆下來,說說笑笑的幾人很快就混熟了。
石村的村民不足兩千,村子的規模也不大,當負傷的石成帶人回來之後,村人們紛紛迎了出來,當得知來龍去脈之後對唐玄又是一番感謝,老村長更是立刻在場院中張羅酒宴,這一點倒是很合唐玄的意。
鄉下地方雖然沒有什麼精致的菜肴,烈酒獸肉倒是不缺,唐玄也不客氣,在幾位長者的作陪下左右開工酒來碗幹。
賓主盡歡之時又有幾撥出去采挖淚眼石的隊伍回來,一個個垂頭喪氣,顯然是沒有收獲,隻有一夥人的臉上憤憤不平,詢問之下便知道並不是他們沒有找到淚眼石,而是白白的便宜了寮村人。
寮村人有大黑山做後台,而且本來人口就多於石村,出去尋找淚眼石的石村人雖然各自帶了武器,可是幾個人在麵對倍於自己的敵人時隻能忍氣吞聲的交出到手的淚眼石。
村長石明禮臉上一片戚然之色,自從青山鎮發布征召衛軍的消息一來,石村上下盡管全數動員也不過采挖到十幾枚而已,而其中大部分又都被寮村給搶奪了去,如今加上石飛英她們今天找回來的一塊淚眼石也不過隻有五塊而已。
而要參加衛軍選拔的話,每個報名的人都要交納十塊淚眼石才行。
“寮村的狗東西欺人太甚!這樣下去以後哪裏還有活路!”一個濃眉大眼身材高大的青年怒喝道,“與其忍氣吞聲,還不如和他們拚了!”
他這麼一說,立刻有不少青壯罵罵咧咧的跟著相應,被大黑山的賊匪剝削,又有寮村的欺壓,每個石村人心中都憋著一口氣。
場院很大,擺上幾十桌完全不是問題,唐玄自然落座在上首的桌子,他這一桌除了村長石明禮以外,其他幾人也都是村中上了年紀的老人,德高望重。
唐玄看了一眼那個血色上臉的壯碩青年,他記得這人叫石飛龍,正是石飛英和石飛虎的哥哥,體格強健為人仗義,又加上是村長的孫子,所以村中的青年都以他馬首是瞻。
石飛龍的話激起了年輕人的血性,都是七尺高的漢子,被人騎在頭上欺負哪裏忍受得了,若不是一直有長輩們阻攔,這幫小子早就和寮村那幫混蛋拚命了。
作為老爹,石青對於兒子的激憤沒有任何表示,而他的老爹卻不得不說話,石明禮麵有悲色的看著石飛龍,“寮村的青壯幾乎是我們的一倍,況且就算能解決他們,大黑山的人又要怎麼對付?難道你們要連累石村被屠村麼?”
石飛龍額上青筋直跳,“可是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兒?我就不信附近的村子聯合在一起對付了大黑山那夥匪徒!”
道理誰都懂,周圍的幾個村子青壯加在一起能湊出六七千人,人數遠超過大黑山上那兩千惡匪,可問題是沒有人有登高一呼的勇氣,也沒有能統領眾人的威望,再說鄉民們哪裏比得上那些賊人悍勇,真的打起來的話,隻會兩敗俱傷。
“忍不了又如何?我們隻能盡快的搜集足夠的淚眼石,到時候你若是能成為衛軍的一員,大黑山那些人自然就不足為慮。”石明禮歎了口氣,“這就是命啊。”
一直沒有做聲的唐玄聽了這句之後放下了酒碗,什麼命中注定這種話他是最不喜歡聽的,當然,這廝知道自己脫身於命運之外,否則也不見得就有什麼逆天抗命的勇氣。
“可是這麼下去的話,恐怕很難采挖到足夠的淚眼石。”唐玄打了個酒嗝,“而沒有淚眼石的話自然也就成不了衛軍,黑龍就是抱著這種想法,大黑山的匪徒加上寮村的走狗,我想你們很難能湊齊足夠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