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內門弟子四個人擠在一間房中已經算是不錯,那些外門弟子通常十幾個人住一間屋子,而且平日裏還有各種勞作等著他們,至於擁有獨自的房間,那是核心弟子才有的待遇,目前為止,青崖穀中的核心弟子隻不過七人而已。
年輕人在一起很容易就熟絡起來,不一會就師兄師弟的叫上了,畢竟算是一批加入的弟子,彼此間應該有個照應,這點小心思隻要不是傻子就都明白。
先來的那兩個青年一個是二十二歲的方能,一個是二十歲的穆千帆,從年齡上他們理所當然就成了師兄,而自稱十九歲的唐玄就排行第三,最後進門的李蘭生隻有十六歲,理所當然的成了小師弟。
很自然的幾人就說起在大殿上穀主和長老們的表現,然後便對李蘭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而李蘭生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稱作對青崖穀會有大幫助,在方能和穆千帆的追問之下這小子差點哭起來。
而唐玄理所當然的被視為攪屎棍,但這根攪屎棍可是老祖宗親自放進來的,誰也說不了什麼,唐玄心裏倒是鬆了一口氣,莫名的有些得意起來:看來自己的確不在命運之中,就算魏長生再牛,也卜算不了自己的命運軌跡。
除了唐玄之外,其他三個人都是大家族出來的,這也正常,小門小戶的也很難培養出優秀的子弟,因為除了天賦異稟以外,後天的培養也極為重要,千金難買的靈藥也隻有名門望族大富之家拿得出來。
李蘭生年紀小,和其他三個人比起來各方麵都稚嫩得多,方能為人倒是忠厚,不過也是紅塵中打滾好久的人,穆千帆比他差不到哪去,而且為人更是圓滑一些,至於唐玄,也不是什麼謙謙君子。
有這三位師兄在,自以為受到照顧的李蘭生恐怕逃不脫墮落的命運。
除了家世不問之外四人已經熟稔起來,知道都有背景就好,畢竟是剛剛開始交往,掏心掏肺的可是大忌,至於李蘭生未必懂得這許多,但是其他人知道就足夠了。
換上了內門弟子的衣袍,掛上腰牌,四人結伴出門,送他們過來的師兄說過,除了後山以外青崖穀任何地方他們都可以去,既然如此就不必困在屋子裏了,四個人換上新衣之後整整齊齊的出門很有幾分看頭,隻不過,除了李蘭生之外,其他三個人都有點紈絝橫行長街的風範。
青崖穀可以分成三部分,前穀那大樹林有陣法禁製,除了老祖宗在挑選弟子的時候會呆在那裏,一般沒有人會過去,而中穀就是核心所在了,登仙殿弟子閣,演武堂藏經閣,還有外門弟子呆的躍龍堂,當然還有他們耕種的田地以及養牲畜的地方。
修行者不是仙人,也是要吃喝拉撒的,負責雜物當然是外門弟子的分內之事,這些人資質雖然不是出類拔萃,但卻也可以達到武者難以企及的程度,況且他們也比內門弟子自由得多,在穀中呆滿十年就可以離開,平時每年也都有假期,這已經很讓他們滿足了。
四人中方能最大,自然也就以他為首,幾個人在中穀逛了個遍,就是外門弟子呆的地方沒去,倒不是自以為是,隻不過那地方太大,一時半會走不完,而且穆千帆已經拍著胸脯保證外門那邊由他來解決,必定會交好外門弟子,到時候少不了大家的好處。
於是方能和唐玄都滿意的點頭,李蘭生一頭霧水,他不知道穆千帆放低身價去結交外門弟子隻不過是滿足口腹之欲而已,畢竟那是青崖穀的後勤所在啊。
說說笑笑的一路走去,看他們的樣子沒人會相信這隻是四個剛入門的弟子,一個個談笑隨意舉止不忌,這要是外人看到肯定會把他們當做是核心弟子。
“今年的新晉弟子有點意思。”傳功長老王恒趴著窗戶笑道,“至少比那些剛進來時恭敬低調而後卻囂張跋扈的要好得多,這是真性情啊。”
雷路卻沒有他的好心情,“以他們的資質日後成為核心弟子並不成問題,隻不過我很擔心那個唐玄,你有沒有覺得,他身上有些讓人不安的東西,卻偏偏探查不出來。”
王恒看起來並不擔心,“老祖宗的決定不會有錯,我會盡快傳給他們基本的法門,那個李蘭生我會多注意一些,穀主對他可是寄予厚望。”
雖然那希望是在占卜中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