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2)

劉治江一本正經地說,“錢都歸你管了,還敢說不是我老婆。”

楊辛從口袋掏出三元錢,塞到他手裏,“拿去,我才懶得幫你管。”

劉治江裝出受傷的表情,“老婆,別這樣,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要不承認,我就―――”

他再次低下頭,欲偷襲。

楊辛趕緊從他手裏搶回錢,“我保管,還不行嗎?”

劉治江得意地笑,她心裏則是又是甜蜜又是害羞。

那時的感情就像水晶般透明,礦泉水般純淨,金子般珍貴。

楊辛站在收銀台前,眼裏有些茫然,不是說忘了,怎麼今天又該死地想起他來了。

梁之郴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

她的眼似有霧氣,看起來很朦朧,又很無辜的樣子,似乎在想些什麼,又似乎在遊離。

如果記得不錯,她應該是二十八歲,可神情分明是十八歲小姑娘,隻是眼底流露出的憂傷,證實她的確不小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步伐穩定,當他俯首注視她時,楊辛才從恍惚中清醒。

“梁局長,你怎麼來了。”聲音是不可抑製的驚訝。

“不歡迎?”梁之郴的聲音像是大提琴上撥動的音弦,低沉悅耳。

“哪裏會。”楊辛走過來,般了一張方凳到他麵前,“您請坐。”

“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我就不再自我介紹了。”

楊辛不知所謂地看著他。

“既然是朋友,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名字,再說我的名字好像也不繞口。”梁之郴麵帶微笑,眼底幽深。

楊辛沒作聲,朋友?她交不起。

看見她那副疏離的模樣,他心裏很不舒服。

“那我再提醒一遍,我叫梁之郴,記住了嗎?”

楊辛知道自己該從善如流,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梁局長。”

梁之郴見她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不知怎麼就有氣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楊辛,年齡二十八,小學是在建新,曾擔任班上的體育委員。”梁之郴不急不慢地說。

楊辛吃驚地望著他。

梁之郴麵上不動聲色,不過見她不再一副無動於衷是樣子,心情大好。

那天在局裏,發現她是小學同學,心裏很是驚訝。從小學到大學,同學何其多,可隔了這麼久,偏偏他還就記得她。

她比他低兩年級,並不同班,認識緣於學校組織一個體工隊,他們都是隊員,每天早上都要提早一個小時到學校訓練。

他是隊長,負責訓練,老師有時會開個溜,就由他來吹口哨。

她是副隊長,負責紀律,有人遲到早退就由她來記名字。

本來倆人是兩條直線,並無任何交集。

隻是有次,梁之郴因路上堵車,遲到了幾分鍾,楊辛毫不留情地就記了他的名字。那時他是學校的大隊長,年輕氣盛,愛麵子,當場就要楊辛劃掉他的名字。

可楊辛是個倔性子,對他本就沒有好感。不就是家裏出身比別人強些,天天拽得不得了,什麼好事都是他。她還偏要記他的名字。

倆人就此發生口角。

梁之郴當時指著她的鼻子說,“臭丫頭,別急,以後看爺爺怎麼對付你。”

楊辛見他口出狂言,心火猛起,手不由地推他的胸膛,“什麼爺爺,叫你孫子還差不多。”

梁之郴沒提防,下盤一個不穩,竟然摔倒在地。周圍圍觀的同學發出多各式各樣的嘲笑聲。

這可是奇恥大辱,他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

立馬起身手就推倒楊辛,撲通一下,楊辛也摔倒在底。

楊辛也不肯吃虧,就地來個掃腿,梁之郴沒想到她反擊這麼快,也應聲落地。

到最後,倆人糾纏著在地上翻滾,直到老師來了才停止。

不過,最後這件事不了了之,誰也沒受處罰。

當時楊辛猜想,梁家肯定出了麵,學校總要一碗水端平,所以誰也沒處罰。

梁之郴見她深思的樣子,心裏竟然愉悅不少。他承認今天他有點小孩氣,憑什麼他記得她,而她卻把他當陌生人?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想什麼呢?”他語氣是淡淡的,仿佛是不經意地問。

“是你――――”楊辛語氣是不敢相信地。

“總算想起來了,不錯。”

楊辛還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記憶中男孩是囂張的,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和眼前彬彬有禮,深沉內斂的人似乎沒有一點相像。

隻是那雙眼睛還是出賣了他。雖然過去多年,楊辛還記得那雙眼睛,色如墨,亮如星,不是很大,但看過的人一般都忘不了。

現在經過歲月的磨礪,多了些許深沉,可本質並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