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也好。她爸爸是一家企業的老總,媽媽是老師。”
“你可真有福氣,找了這麼好的親家。”聲音是豔羨的。
“這次治江總算做了一件對的事情,要是早聽我的,不和那倒黴女人結婚,現在的小日子不知道過得多美。”
“聽說是個大閨女,還沒結過婚的。”
“是啊,我希望他們早點再生個孫子,趁我身子還行,可以幫他們帶。”
當倒黴女人幾個字就這麼傳到耳朵,楊辛的心不知是何種滋味。
知道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
看來劉治江和她離了婚,他們全家是舉雙手讚成的,說不定還放鞭炮慶祝。原來在人家眼裏,她早就是一坨牛糞,避之唯恐不及。而她還以為自己是一朵鮮花 ,留香氣在人間。
那些聲音就像是有回聲不停地在她耳邊回旋,“倒黴女人。倒黴女人。”
“早點生孫子,早點生孫子……”
楊辛不知是自己怎麼走出超市的,隻覺得頭腦嗡嗡響,雙手也無力。
隻是憑著一股本能,她走到了家門口。十分鍾的路程,她愣是走了二十幾分鍾。
“楊辛。”眼鏡後的眼神是關切,還有溫柔。
她的心胸湧上許多,似海浪拍打她,脹脹酸酸。
“怎麼了?告訴我。”他的手扶在她肩膀,聲音有些慌亂。
楊辛就站在那,聲音裏流露出一絲軟弱,“我們交往吧!”
正文 情
燕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路上,他的心是忐忑的。說好給她三天的時間思考,可他一點自信也沒有。
這幾天,他的心情就好像回到了高中時的狀態。那時,是他初次向女孩表白,也是整日不安等待結果。
沒想到過去了十年,他的心情還能一如當初。
曾以為那種心悸的感覺隻會有一次,到如今才明白,那隻是沒有碰到合適的人罷了。
燕傑環突然就抱住她,像是抱住一個極其珍貴的寶物。
“好了,不管發生什麼事,記住,我在你身後。”他輕輕拍著她的背,語氣溫和卻堅定。
楊辛的滿腔委屈就在他輕輕地拍打裏,煙消雲散。
隻是心裏還是有些不確定,“燕傑,剛才我胡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燕傑眼睛深深地看著她,“我說了三天後要答案,今天你給了我答案,我也認定了這個答案。我已經放在心上了。”
楊辛被他左一個答案,右一個答案給繞暈了。隻不過是試著交往,似乎也沒那麼可怕。
她掏出鑰匙打開大門,貝貝正拿起茶幾上的蘋果在咬,見她來了,嘟著嘴,“媽媽,好餓。”
楊辛走過去拿掉他手裏的蘋果,“貝貝,這蘋果沒洗,很髒,媽媽給你削皮。”
貝貝手裏沒了東西,舌頭舔舔小嘴,眼裏流露出我還要。
楊辛見他可憐巴巴的模樣,從袋子裏拿出瓶牛奶,“喝吧,小祖宗。”
“好的,老祖宗。”貝貝調皮地回答。
燕傑見母子倆的互動,心裏感覺很溫馨。他從小也和母親相依為命,可母親是個嚴肅古板的人,對他要求很嚴格。他一直是屬於拔苗助長型的,從未享受過當時年紀該有的。
他忍不住走上前,抱起貝貝,“貝貝,叔叔帶你去騎馬。”
楊辛皺眉,“燕傑,你別慣壞他了。”
“騎馬,騎馬。”貝貝嘴裏重複這兩個字,“我要騎馬。”
楊辛見兒子興奮的表情,不忍心再反對了。貝貝喜歡騎馬,以前劉治江在時,碰到情緒好,也會和他玩這個遊戲。
自從他離開後,大半年都沒人跟貝貝玩了。
楊辛在廚房裏洗菜,不時聽到從臥室傳來的歡聲笑語,兒子的笑聲如同鈴鐺般清脆,聽地她心花也開了。
燕傑不時和他說話,有時倆人就哈哈大笑。
似乎有個男朋友也不錯,楊辛第一次有了這個念頭。
她嘴角浮起微笑,就連切菜的時候,都沒有消失。
吃飯的時候,貝貝喝口肉餅湯,“媽媽,今天的湯好好喝。”
“嗯,真的很鮮美。”燕傑在一旁也稱讚。
楊辛抿嘴扒了口飯,今天的飯似乎也格外香甜。是不是心情好,一切都會好?往常兒子灑飯到桌上,她有時會不耐煩。可今天看到滿桌的狼狽,她想到的卻是,兒子還有兩個月才三歲,現在就會吃飯,比許多別的孩子強多了。
她笑著看著嘴角沾滿飯粒的兒子,一直出神地看著。
燕傑從未見過這般美麗的女子。
那種美,不張揚,不豔麗,不驚人。
是淡淡的,宛如一朵小小是茉莉花,散發出清清的幽香,可沁人心脾,就這麼不知不覺滲透到心底的最深處。
白色的燈光仿佛在她身上披上一件潔白的紗衣,那小小的臉頰愈發的細膩潤白,嘴唇也偏淡白,整個人就好似剛出窯的白瓷,晶瑩溫潤,讓人忍不住想觸摸,卻不敢觸摸,生怕破壞了一件上好的工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