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柔似無骨,心裏也似有水波拍打。
如果是她和之郴生的小孩,應該也會像她一樣惹人喜愛。她可以想象的到,梁之郴會如何的寵愛小孩。平常,他對貝貝幾乎就是有求必應,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他都會滿足。
倆人慣常做的事就是貝貝坐在他的肩膀上,然後雙手伸開,做飛翔狀,然後梁之郴就在下麵不停地跑啊跑。
再生一個小孩,還不知他如何慣。
晚上睡覺的時候,楊辛是從未有過的寧靜,大抵心中有了決定,沒有煩惱糾纏,心就會放鬆。
梁之郴剛回到客房,想起還要上網查些資料,於是套了件短袖,就下樓了。剛走到客廳,正準備往書房去,就聽見手機鈴聲再響。他順著鈴聲找去,原來是從楊辛包裏傳來的。
梁之郴笑著搖頭,她丟三落四的毛病總是改不了,從結婚起就沒好過。包也不知道放在臥室裏,好在沒有外人。他走過去,打開她的包,剛拿出手機,電話就斷了。於是他隻好將手機再度塞回她的包裏。剛要拉上拉鏈,就隻見一個藥瓶在裏麵。
她生病了?怎麼沒聽說?梁之郴伸手拿出藥瓶,見上麵三個黑體字大字,晃得他眼睛發澀。他用手背擦下眼睛,避孕藥三個字依舊閃閃發亮。
心中的怒火就像是火山下的熔岩,砰砰砰啪啪啪全噴出來了,在胸腔內洶湧翻滾,卻找不到出路。他手裏捏著藥瓶,全身的氣力都聚集在此,那瓶子啪嗒一聲就破裂了,藥片滾了一地。
站立許久,梁之郴緩步去了廚房,拿了掃把,撮箕,將地上的藥丸掃進去,然後用廢紙包好,扔進字紙簍。
再度走進廚房,他打開水龍頭,將腦袋放在水下,任清水橫流,直到皮腦有些麻木了,才關上水龍頭。
回到書房,他從抽屜掏出一支煙,點燃,煙霧起先很淡,漸漸轉濃,覆蓋他整張麵孔。
自從結婚以來,他很少在家抽煙,主要是顧及家裏有老人和小孩。偶爾煙癮上來了,就會躲在書房抽一根。
直到抽了七八根煙之後,他的心才稍微平靜。
她就那麼不想生孩子,還是她就是不想生他的孩子。如果是前者,他可以原諒。如果是後者,他該如何自處?
他從來就知道,愛沒有絕對的公平,不是付出多少就能有多少回報的。可想的明白是一回事,真遇到了又是一回事。
劉治江,燕傑,步錚,一個個名字從腦海劃過。到底楊辛愛的是誰?他又躲在她心房的哪個角落,還是根本從來就沒進去過。
想到劉治江,他心頭就如同被刀劍劃過。
這個爛男人,竟然霸占了楊辛二十多年的好時光。想到幾次他和汪霞給楊辛使絆子,他就氣憤不平。不過此時他明白了,他的氣不光是因為楊辛的委屈,還有隱藏在心底深處的嫉妒。
不管是為了什麼,都該是出手的時候了。
隻是下了決定,心裏還是沒有輕鬆半分。
他推開窗戶,吹進來的是股熱風。都六月了,就算是夜晚,也是悶熱難耐,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不知在窗邊佇立多久,隻是天空漸漸泛白,此刻是黑夜與黎明交接的時刻,天欲亮未亮,景物朦朦朧朧,卻讓人想看得更清楚。
梁之郴輕手輕腳地走回客房,站在洗浴間的鏡子前刮胡子,發現兩眼布滿血絲,神情很是疲憊。
手下的動作確實沒停,刮淨後,換上白色條紋的襯衫,西褲,再照下鏡子,精神好多了。
襯衫還散發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很清淡,卻宜人。
他手放在襯衫上的左胸房,那裏還是火熱滾燙的,眼前似乎浮現出楊辛站在水池邊低頭搓洗襯衫的樣子。
那雙手似乎就摸在左胸房,溫柔極其 。
“辛辛,我該拿你怎麼辦?”他低歎。
正文 誘餌
幾天後,梁之郴中午突然約楊辛在外麵吃飯。
結婚後,倆人單獨在外麵吃飯的機會並不多。主要倆人平常工作都忙,不過楊辛自從開公司後,周末也在家休息。有時,梁之郴也會提議去外麵吃,可楊辛一概以外麵的飯菜不衛生為由拒絕了,情願周末在家做家庭主婦。
梁之郴見她忙上忙下的,就會主動照顧貝貝,現在倆人好像親父子。貝貝在家也從不提劉治江的名字,仿如忘了他還有一個親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