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跟前,女子驀然起身,轉身看著他。
“瑤瑤,你怎麼來了?”梁之郴話裏掩不住地驚訝。
“不歡迎?”她淺淺一笑。
梁之郴也笑。倆人分手近七年,之後也曾斷斷續續有些聯係,直到前幾年她找了男友,倆人才斷了聯係。
侍者端來酒,跪在茶幾上,將酒斟好。王峻放了一張百元鈔到她的托盤。
等侍者走後,吳瑤端起酒杯,“之郴,好久沒見,我敬你一杯。”
梁之郴端起酒杯,一飲而淨。
“瑤瑤,你眼裏就隻看得到之郴,我可成隱形人了。”王峻玩笑道。
吳瑤給自己斟滿,再度舉起,“王峻,我也敬你,謝謝你的幫忙。”
“那我不客氣了。”汪峻也喝光了。
梁之郴目光微動,“瑤瑤,你遇到什麼困難了?”
“都過去了。”吳瑤苦笑。
“還不是所遇非人。她找了個男人,都談了幾年,本打算結婚。結果男的提出買房,可他沒錢,就讓瑤瑤付首付,男的有公積金,為了方便貸款,名字就加了他的。後來,男的要分手,房子不還,錢也不還。”汪峻趕緊說明。
梁之郴的眉頭緊鎖,“解決了嗎?”
“我辦事,你放心。吃了不該吃的,肯定要吐出來。他單位的領導正好和我們一個大學的,有這層關係,他敢不還,除非不想幹了。就算他不想幹,我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梁之郴點頭,看著吳瑤,她和他同年,可能過得不如意的緣故,眼角已有細紋。當年分手,也算是造化弄人,說不清誰對誰錯。隻是漸漸的,感覺她不是心中的那個人而已。或許,她也有同感,不然不會他一提出,就爽快地答應。
隻是現在聽到她過得並不好,心裏還是不安的。
“之郴,我沒什麼,總比結了婚再離了好。”她再度淺笑,嘴角邊的酒窩更加深了。
梁之郴恍神,似乎麵前坐的是另一個人,對著他嗔笑。
王峻嘿嘿笑,“你們聊,我有點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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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後,室內陷入一片沉寂。
“你現在在哪兒就職?”
“我所在的公司在臨江設了子公司,我在這負責營銷。”
梁之郴點頭,“以後幫得上的,跟我打個電話就好了。”
吳瑤低頭看著酒杯的液體,“聽說你結婚了,也沒請老同學喝杯酒。”
“事出有因,都沒請。以後再補。”梁之郴半躺在沙發上。
吳瑤起身走到音箱旁,按下按鈕,裏麵緩緩流淌出一首熟悉的舞曲。她走到梁之郴身旁,屈膝,伸出手,“梁市長,能請你跳個舞嗎?”
動作表情都和若幹年前一模一樣,在學校舞會上,她也是請他跳了支舞,從此倆人有了交集。
梁之郴失笑,倒真是起身,他牽著她的手,身體保持一臂之遙,隨著舞曲緩緩而舞。
吳瑤笑,在燈光的照射下,有些撫媚,“之郴,你是怕你家那位查崗還是怎麼著,有你這麼跳舞的嗎?”
他有些失神,那笑容很熟悉,身體不由拉近,隻是竄進鼻子的那股陌生的香氣提醒他,此人非彼人。
不著痕跡地他又將距離拉開。
吳瑤再度笑,隻是笑容在燈光的反射下有些淒迷。
舞曲終了,梁之郴鬆開手,“瑤瑤,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你知道我住在哪?”吳瑤眼睛盯著他。
“你帶路。”
坐在車上,吳瑤的話特別多,“之郴,我還記得畢業那年,你沒有留在北京,而是在臨江市做一個普通的公務員,梁之郴也想起那年,她提著旅行箱來看他,就在那一次,他提出了分手。
心下歉疚,沒有作聲。
在一條熟悉的小巷前,吳瑤示意停車。
“你住這裏?”梁之郴手放在方向盤,目光明暗未定。
“我就住在五棟二單元201,有時間來玩。”吳瑤毫不躲避地看著他。
梁之郴若無其事地說:“不過我怕是沒時間,除非帶我家那位一起來。人結婚了,就有牽絆了。”
“你就非得在我麵前秀你過得有多好嗎?”吳瑤語帶哽咽地跑下車。
車子急速調頭而走。
梁之郴當然知道這套房子,那是他剛來臨江租住的房子,後來單位分了房就搬走了。
他不知道,吳瑤住在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也與他無關。
回到家,他衝涼後,打開衣櫥,換上睡衣。又打開抽屜,發現了那件襯衣,拿起來,手裏沉甸甸的。第一次收到她買的東西,他的心濕濕的,軟軟的。本想明天就穿,可還是想等楊辛告訴他,又拿過了另一件。
躺到床上,開了壁燈,俯身看著楊辛,她的眉心微蹙,顯然睡得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