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擔心他。
發短信,打電話,給他網上買寄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寄過去,然而收到的回應卻是越來越多的“忙”,越來越少的實質性回應。
“就這樣,遲早要完。”肖昊如此篤定。
果然,周築琛趁著寒假專門去深圳看任歆,回來的時候,肖昊說要開車去機場接他,而周築琛隻是電話裏語調平靜地說你不用來接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以肖昊對周築琛的了解,多半是歇菜了。
隻是周築琛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頹廢的樣子罷了。
肖昊一直覺得周築琛非常牛逼的一點,就是內心感情幾乎從來不外露。尤其是負麵情緒,他能做到完全自己消化,不給周圍的人任何同情或可憐他的機會。
最後餘下的就隻是淡定。
神一樣不哭不鬧甚至不悲涼的終極淡定。
不過這次敲開周築琛家門,肖昊實在覺得這死魚眼麵癱臉的家夥這次的死撐臉是在是太過於勉強了。
想哭就哭啊!
為什麼還要死撐著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著問我火鍋要放多少辣?
“不會啊!我真的沒事。你想啊,我跟那種年輕男孩談戀愛,不就跟你以前跟那個明星談一樣一樣的麼。能享受到過程就不錯了,我又沒真指望長久。”
胡扯。
所有人裏,明明就隻有你尤其渾身都散發著“我想找個人一起白頭偕老”的腐臭味吧!
然而在深圳究竟發生了什麼,任歆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到底怎麼就這麼無疾而終一拍兩散了,具體內容周築琛始終都不肯說。
“總之就算和平分手嘛,還有什麼可問的。”
肖昊偏白目地追問不停,非要逼周築琛把憋心裏的東西給倒出來不可。
周築琛也不生氣也不惱,就一直在苦笑。
直到肖昊一個丸子沒夾住,滾燙的紅油濺在周築琛手上。
“艸。”
疼得周築琛瞬間眼淚就下來了,到廚房涼水底下衝了一會兒,卻還是那麼地疼。
於是眼淚就開始一直掉個不停,肖昊還非要在這種時候笑嘻嘻地嘲諷他說哎呀你終於肯哭了。
明明就隻是疼,就隻是疼而已。
為什麼眼淚就好像壞掉的水龍頭一樣止不住了。
“唉,好吧好吧,我決定……偶爾也當次好人吧。其實這種時候我想要趁虛而入一個親親搞定你太容易了,不過既然你哭得那麼慘,我就大發慈悲不幹那缺德事了吧。”
說著肖昊掏出手機來,想了想:“嗯,不對。英國那邊現在是淩晨三點多吧?小拖油瓶應該已經睡了,我過幾個小時再打。”
“你、你要幹嘛?”周築琛趕忙抹了抹眼淚。
“你不是答應肖空了,一分手馬上告訴他的麼?”
“不,不不,你別——”
自從肖空去了英國,周築琛和他一直有聯係,但是因為那邊機構的疏導師說聯絡太多反而妨礙治療,所以一般也就是隔一段時間通訊軟件上發來簡短的幾句話而已。
最新的消息,是肖空康複得不錯,最近已經自己申請到了英國一所大學念預科,當然在學習之餘,還是會經常參與一些鞏固性的治療。
“小空他說不定現在已經想開了!好不容易才治得差不多,你不要沒事瞎添亂!”
“哦,那他要是根本沒想開,你這邊不告訴他,等回頭又看上別人,你說他會不會跳樓給你看?”
周築琛無言以對,沉默了半晌:“我現在……還沒有心情麵對那孩子。拜托你,至少給我兩天時間,等我緩過來。”
周築琛說的“兩天”,是中文裏普遍意義上的“兩天”,也就是其實是n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