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洛驚恐萬狀,看看琯硯,又看看師傅百裏均,臉漲紅成一團,似是受到了電擊一般,整個人都傻眼了。

琯硯此刻還是一身男裝,山中本就與世隔絕,山外的事和天界的事,柏洛本就知道的少,他平日裏隻負責輔助百裏均管理山中的大小事宜,其餘的事情他也是不太關心的,那日蟠桃盛宴的事情,即墨封口封的嚴,到現在柏洛都還以為琯硯是個男子,見到師傅在親琯硯,他能不惶恐嗎。

百裏均倒是鎮定,他看柏洛呆立在那兒不動,隻淡淡一句:“愣在那兒幹嘛,出去吧!”

他說完,衣袖輕拂,碎了一地的茶具便被堆積到一起了,然後就像自己長腳一樣,一陣風的退出殿內。

柏洛的嘴角抿了幾下,有話不敢說。

柏洛咬咬牙,退出殿裏,受到的打擊可想而知。

師傅一直就是他柏洛的榜樣,不近女色,拯救天下,救苦救難的,而如今,原高高在上的師傅,竟然是一個有著斷癖之袖的上仙。

他內心充滿了無數的憤恨,好似這幾百年來的虔心追隨,此刻都化成泡沫了。

他先是去了療養房,替柏青重新上了藥,然後又鬱鬱寡歡的來到了郯菇的房門前,房裏的燈還在亮著,他躊躇猶豫了一會,還是不敢去,最後一個人來到了後山的碧亭裏,做了下來。

湖麵的月光照亮了整個碧潭,隨處可見有五顏六色的小魚在裏麵戲遊,看著這些小魚他便又想起了小師弟琯硯,琯硯最愛這種東西了,烏龜,小魚,養了兩個缸。

原以為他性子純真,那成想是個不要臉的坯子,一定是他勾引師傅的,本來長相就和女子無兩樣,師傅一時糊塗了也是正常,連他自己又時候都會請不自禁的把他當成女子,更可惡的就是他還男女通吃,喜歡玄紫,又勾搭師傅,此等妖孽,怎可讓他再留在山中一天,多留一天,師傅的危險就更多一些,這種不好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別說師傅的臉麵再無,整個己衡山都要跟著被人恥笑。

柏洛現在的心情真是愁的比什麼都還愁,他本是一個被遺棄的棄兒,乞討到八歲,幸得遇見師傅,來到己衡山。

這裏就像是他的家,師傅就像是他的家人,師弟師妹們就像是他的兄弟姐妹一樣。

現在師傅成了斷袖,師妹跟著妖怪跑了,二師弟容顏盡毀,武功全廢,小師弟...至於琯硯他一點要親自將他趕出己衡山。

想想他早該看出琯硯與師傅之間的端默師傅何曾那樣寵愛過一個徒弟,對徒弟一向比較嚴厲,即使是玄紫,當初修煉時也是受了不少的懲罰。

而琯硯,何曾見過師傅罰他一下,板子落在身上都是輕的。

現如師傅像是什麼也不管似的了,二師弟那樣子,他隻說了等。

小師妹被魔界楚歌帶賺他也隻是歎了一口氣,說:“冥冥中早已注定的事情,就隨她去吧。”

柏洛狠狠地錘了一下`身旁的石柱,又揮劍,一道劍光閃過,一百米外的竹林的前兩排,全被砍斷,斷了的竹子一邊倒得壓上身後仍矗立的翠竹。

竹葉擦著竹葉,竹竿敲著竹竿,風一揚,悉悉索索的聲音伴隨著鳥兒們驚嚇而受到的叫聲,差點就淹沒了背後那溫暖的聲音。

“不高興了?”

柏洛的身子一怔

說話的人正是郯菇,郯菇是仙醫,連聲音似乎都帶上了治愈的效果,那溫和軟細的聲音總讓使得每一個燥鬱的人內心平靜起來。

而這些人當中自然是不包括柏洛的了,他一見她就緊張,今日又偏偏在發火,讓她見到了這不好的一麵。

郯菇今日淡綠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玉流蘇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