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們找了好久,也沒看到她的身影,無可奈何之下,仙師隻能先回去。

回去時,再將此事稟報給了歐陽先生,歐陽先生再稟報給了掌門,

一層一層的直到將這事告訴了即墨。

即墨此時哪敢去招惹洛瀲,於是,他便將這事告訴了楚歌。

可是楚歌並不知道狼尊的具體位置。

於是,即墨便替洛瀲找了,所有的人又都開始找她。

可是,都知道她是狼城的,都知道她是洛瀲的。

卻誰也不知道,從前的她來自哪兒,現在的她還能回到哪兒。

——

回寺廟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了。

不離進了寺廟的們,便見到了正在門外掃地的師傅。

師傅老了很多,腰都駝掉了,不離隻看著,鼻子又酸了酸。

慢慢的走過去,拿過老方丈手中的掃把。

“師傅…我來掃吧…”

老方丈先是一怔,抬頭,看見了不離,那布滿皺紋的臉,綻開了一個最慈祥的微笑。

“空竹啊…你怎麼回來了…”

不離坐在一個她小時候經常坐的一個小板凳上。

師傅坐在她旁邊,蒼老的大手,握著她的小手。

摸了摸她的頭:“最近怎麼又瘦了,這次回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我記得那孩子會什麼萬裏傳音的啊,每次都把師傅給嚇個半死!”

老方丈一邊說著一邊將懷裏的一包糖果拿出來,放到不離麵前,搖了搖:“看看,師傅給你留了什麼?這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東西了,”

“糖果?”不離笑了,隨即將頭放在抵方丈的腿上,學著小時候的樣子,軟軟的聲音:“師傅…師傅…我不要敲缽了,我要去玩了…”

老方丈,一聽她這樣說,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伸過他那圓光瓦亮的頭:“來,敲敲師傅的頭,是不是還和你小時候一樣響!”

不離笑,弓起食指,在老方丈頭上輕輕的敲了起來,一邊敲,一邊念:

“師傅的頭頂沒有毛,一敲就會響,不敲還會亮。

空竹的頭頂也沒毛,比師傅的小,沒師傅的亮…”

夕陽的映照下,一老一小的師徒顯得溫馨,美好。

不離沒將她與洛瀲發生的事告訴老方丈。

老方丈也沒問。

隻是在不離要求削發時,老方丈勸阻了她。

說她本身就是命犯桃花之人,這一生,桃花劫必要自己解開,自己掌握才行。

即使削了發,皈依佛門,也是逃不開的。

看著不離那緊縮的眉頭,和搖搖欲墜的淚,老方丈的心都疼死了。

摸著他的寶貝空竹的頭:“小時候的空竹那麼開心,整齊無憂無慮,什麼時候就長大了,有了煩惱了。”

不離的淚掉了下來:“自從遇見了他,就有了很多煩惱,師傅,怎麼才可以做到拋卻情根,六根清淨啊?”

老方丈搖了搖頭:“這個,要看你自己,情根深紮,怎麼輕易除去啊!”

情根深紮,難以除去。

不離的情根,卻永遠除不去。

離開了自己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又回來了這個她離開七年的地方。

心中的惆悵一時難以用言語來描述。

總之就是很惆悵很惆悵,惆悵到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夜裏的月光,透過有些破碎的窗口照了進來。

不離已經在了夢裏。

在夢裏她乘著小船兒,小船兒隨著風而飄。

飄蕩在那開著荷花的小湖裏。

小湖裏有小魚,小蝦,還有蓮蓬。

隨手摘了一隻蓮蓬,又折斷了一支荷葉放在自己的頭上頂著,當著帽子一樣的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