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在家的時候,就經常給爹爹寫信…”
給即墨寫信?
在他的記憶中,即墨那懶狐狸,能傳音就傳音,不能傳音就讓人代筆,原是讓他女兒來寫啊。
想著的時候,小徒兒的信已經寫好了,高高舉起,
“師傅看…”
看!
一看,百裏均忍不住的笑了,這字,歪歪扭扭橫七八豎的。
接過信:“琯硯這字是誰教你寫的?”
“額…是爹爹…”說著的時候,小徒兒又拿著筆紙繼續寫了起來。
即墨!
唉~:“你爹爹…不成器…”屢犯天規,流連煙花之地,與洛瀲最近的交往又過於親密了。
小徒兒寫的認真,沒聽清百裏均在說什麼,過了一小會之後,她才他抬頭,睜著大大的眼,望著百裏均,嬌嬌嫩嫩的聲音:“爹爹不生氣,硯兒的爹爹可好了,是最好的爹爹了!”
…
清晨,鳥兒唧唧喳喳的叫著,立在樹梢上,朝著朝陽,哼著歌。
貔理與洛乖正在樹下吵著架,當然,用的是獸語。
吵架的內容,兩人爭論了好久。
究竟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吵的正歡,後山跟著飛來的兩隻花蜂,閑著無聊,便繞著這兩隻大家夥,飛來飛去,飛來飛去,直到攪煩了兩獸,被一掌拍死。
洛瀲是半闔著眼的,一夜,抱著小人兒哄,從未放開…
鳥叫聲,風吹聲,水晶簾子輕輕的碰撞聲,將小人兒從無盡的夢中拉醒。
睜開眼睛,似是夢,又合上,反反複複,直到洛瀲的眼睜開。
彼此的眸子刹那間,觸碰到一起。
“醒了?”洛瀲問她。
魂魄嵌入後,燒了一夜的小人兒,此刻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像那被雨打濕的桃花。
纏繞,混亂的思緒,攪的她的頭很痛。
小人兒,望著洛瀲,美眸輕皺,不說話,
他不說話,洛瀲便不能分辨她是誰。
又摸摸她的頭:“餓嗎?”
她搖頭,隻是一直望著洛瀲,好久,微啞的聲:“爹爹,你帶我回家了?”
一瞬,洛瀲明白了,他的琯硯回來了,他的不離,沒有了。
眸子中的傷,化成千絲萬縷的哀愁,繞不盡。
小人兒又緩緩,揉了揉眼睛,聽到了門外貔哩與洛乖的聲音,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狼君,你有記得給我的兔子喂食嗎?”她很擔心她的兔子,生怕餓了它們。
眸子裏的哀愁戛然而止,驚訝泛出,再是憤怒,一把拎起了小人兒,在屁股上啪啪兩下。
小人兒被打了,咯咯笑:“哼…壞狼君,老打人家屁股…”
琯硯打屁股。
不離打屁股。
都打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不肯放過這個地方。
她的記憶,算是全部複蘇了。
該記得的,不該記得的,她都想起來了,所以有的時後會有些痛苦。
她願意做不離,是因為不離的一生,就全都是洛瀲,沒有什麼紛紛擾擾的事。
隻有他們兩個,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琯硯的小時候很幸福,因為有洛瀲做她的爹爹。
而不離從小到大,也很幸福,因為她有狼君。
她喜歡這種相愛的感覺,從小便愛上,從小便就懂得愛。
從小,她就是他的。
外麵的風有些大,冬天又來了,時間總是過的很快,悄無聲息。
而她並不用害怕,因為。
她不用懼怕死亡,不用懼怕分別,她知道,眼前這個曾經的爹爹,現在的狼君,很愛她。
愛到骨子裏去了。
兩人雖是兩個身體,卻已經交融成一個。
纖細的手指撫上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