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流逝得極為遲緩。

他似等了許久,唇上一抹觸覺到來。

並不柔軟。

林輕舟微訝,睜開眼睛,垂眸望去。

一根修長潔白的手指輕輕撫著他的嘴唇,細細描摹他嘴唇的形狀,動作輕柔。

像一幀幀慢動作畫麵輕放。

循著手指望去,寒祁迷離的眸光,繾綣不去地在他臉龐上流連。

林輕舟的心跳已經不像是自己的。

爾後,隻見寒祁緩緩地收回手指,輕輕地貼上自己的嘴唇。

神情迷醉。

這比直接的相觸,來得更加令人神情駘蕩。

林輕舟渾身的氣血,仿佛一刹那衝到腦中。

他耳根發燙,麵頰升溫,腦中隻剩一片空白。

聲息相纏間,某人的呼吸聲微微變重。

在某處的神經末梢,真實確切的異樣觸碰感,清晰無比地傳送到林輕舟的腦中。

林輕舟腦中一炸,心生慌張,一時方寸大亂。

他二話不說,抬手以掌為刃,朝寒祁後頸便是重重地一劈。

登時,一片黑影如山般壓來。

寒祁整個人都栽倒而下,伏在他的身上。

林輕舟低聲呼痛,倒抽一口涼氣。

嘴巴要被寒祁的額頭撞得凹陷下去了。

扶著寒祁躺好,替他蓋好被子,林輕舟有點疲累,直接在他身側躺下。

望著帳頂,回想寒祁方才說的話,林輕舟的~

兩人一路並肩而行,不覺走到淩霄峰的竹林內。

一直沉思的寒祁,忽然擋在林輕舟的身前,神色有幾分不對勁。

“你先回乘物遊心,我晚點有東西給你。”

寒祁舉止突兀,林輕舟方才眼前一花,不遠處似有東西。

他心內詫異:“你擋什麼?”

說話間,他腳步一折,徑直繞過寒祁。

薄霧繚繞中,修竹低吟處,纖長碧綠的竹葉悠然飄落,覆蓋在一方小小的墳塋上。

墳包雖小,有木為碑,上書“吾愛林輕舟”。

數米之外的林輕舟,一時怔住:“這.....是我的墓。”

寒祁站在他的身後:“嗯。”

他假死之後,一走了之,連一具屍體都沒留下,從未想過,會有人替他料理後事。

望著那方小小的墳塋,有點滑稽,他忍俊不禁,但一轉念,為他立墳的寒祁,當時必然心痛難當。

他心底頓時又酸又軟。

寒祁麵沉如水地走至他的身旁,手腕翻轉,一道掌風橫掃過去。

墳塋頓時炸裂,泥沙四射,揚起一陣塵煙。

一柄長劍,在亂飛的塵土中緩緩升起,飛至寒祁手中。

寒祁:“你的劍。”

林輕舟喜出望外,從寒祁手中接過劍,左看看,右看看。

真的是他的吟雪劍。

原本以為他的本名劍已經不知所蹤,沒想到能失而複得。

林輕舟眉眼俱是笑意,直直望著寒祁,由衷道一句:

“謝謝你。”

寒祁望著他的笑顏,情不自禁微微勾起唇角。

竹林幽幽,輕霧飄渺。

兩人四目對望,眼中流轉著不自知的情意。

陡然,一道驚呼聲打破靜謐美好的氛圍——

“宗主,弟子有事稟告!”

一個麵生的年輕修士,自竹林外腳步匆匆地走至寒祁麵前。

他氣息微亂,稽首一禮:“稟宗主,離山宮被禦天宗夜襲,除對外報信弟子外,全門被屠,無一幸存。”

“據傳信弟子所言,禦天宗放話,下一個目標就是清虛劍宗。”

寒祁麵色一沉,容色凜然:“好。”

離山宮傳信修士身受重傷,隻剩最後一口氣,被送到廣微真人處療傷。

寒祁與林輕舟二人,徑直前往廣微真人的處所。

隻見殷昔白躺在病榻上,麵無血色,身上衣裳血跡斑斑,似乎受了嚴重內傷。

廣微真人坐於一旁,閉目凝神,指間掐訣,正在為他緩緩輸送靈力療傷。

林輕舟與寒祁相視一眼,不說話,走出房間。

驀地,隻聽轟地一聲巨響,響遏行雲,整座淩霄峰仿佛震顫一瞬。

聲音從淩霄峰的山門處傳來,似是山門轟然傾塌。

寒祁眉頭深皺:“來得還真快。”

作者有話要說:  唉,被鎖改文,我啥也沒寫啊......

廢話不多說,結局是hehehehe

另外提一句,或許,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