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時間都是沉默的。

他皮膚的皮囊全被燒壞,頭皮也被燒毀,整張臉已經完全看不出任何以前的樣子,他總是裹在厚重的冬裝裏,帶著帽子,時而一個人坐在洞穴門口,時而一個人待在房間發呆。

不管周景歌幾人如何勸慰,如何陪伴,他都在疏遠著劉昕溪,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感覺整個人都是頹廢而絕望的。

蘇棄目前精神係隻有四階,也無法感應到他的內心具體想法,每次接近他都隻能感覺到他無盡的悲哀和絕望,甚至都不知該如何來安撫他了。

周景歌和裘不得一臉平靜的坐在裘不得的房間裏,餘宵在一旁藤椅上泡著茶,宋黎莉和餘僥推開門走進來,一臉的沉重。

“怎麼了?”

宋黎莉看了眼問話的周景歌,撇了撇嘴,看向了餘僥,顯然連說話的欲望都沒了。

餘僥在裘不得身邊坐下,重重歎了口氣,“我把冰係晶核給王野送去,他全給了小霜去吸收。”

“他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還是那句話,別在廢物身上浪費晶核!”宋黎莉這話帶著些許憤怒,對王野不能振作起來的憤怒。

餘宵泡茶的手頓了頓,無奈的“嗬嗬”了一聲,繼續泡著茶,“算了,隨他吧。現在最可憐的不是他,是小溪姐!”

宋黎莉聽見這話,整個人都垮了,靠著餘僥,已經徹底沉默了。

“小溪姐呢?”周景歌看向了推門進來的蘇棄。

蘇棄虛掩上門,臉上也帶著幾分沉重,“王爺又在外麵發呆了,小溪姐在房間裏發呆。”

他這話一說完,其餘幾個人同時歎口氣,連裘不得都微微歎息一聲。

“重點是王爺甚至不肯去陸辰燼那裏,沒準可以完全恢複呢?!”餘宵終於將茶泡完了,可看著這幾人的樣子,估計也沒喝茶的打算,隻是坐在一旁,也沒打算分茶。

“王爺那麼開朗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餘僥輕哼一聲,顯然對現在頹廢的王野有些失望。

“現在怎麼辦?王爺徹底廢了,小溪姐都快瘋了。我們就讓他們一直這麼下去嗎?”宋黎莉覺得煩躁極了,從餘僥肩上滑下去,趴在他的腿上,嘴裏還在嘟囔:“兄弟們,想想辦法吧。”

裘不得依次打量了有些低落的他們一番,磨磨蹭蹭半天,有些緩慢的問:“聽你們如此說來,王野他變化這麼大,還真的是以前的那個王野嗎?”

蘇棄看著裘不得,有點艱難的問:“你...你的意思?懷疑王野被人掉包了?!”

“我與你們都不算熟悉,照你們這樣說,我隻是有點懷疑,會不會冒犯了他?”

周景歌倒是若有所思的思索一會兒,“正所謂旁觀者清,我們最近一直擔心王爺的傷勢,似乎一直沒去詢問小溪姐當時具體的情況吧?”

她說著看向宋黎莉,“把小溪姐叫來,我們問問吧。”

宋黎莉坐直身體,“她情緒那麼糟,能說清楚嗎?”

餘僥輕輕推推她,“去吧,這事必須說清楚!”

宋黎莉起身去找劉昕溪,房間裏的氣氛更沉重了些,裘不得悠遠的歎息聲回蕩在房間裏,“我隻是說一種可能性而已。也有可能他受傷過重性情大變吧。你們不必這樣。”

周景歌起身走在門邊等著,臉上帶著幾分焦灼。

裘不得的提醒確實讓她有些懷疑,那麼開朗的一個人受傷後,為什麼不去找陸辰燼幫助治療?為什麼不需要冰係晶核?為什麼不願意理劉昕溪?

宋黎莉拉著劉昕溪走進來時,周景歌打量著劉昕溪微紅的眼,知道她又悄悄哭過了,但這種時候實在沒必要繞圈子了,“小溪姐,王爺現在這麼反常,你懷疑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