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真實的想法有些難,但向自己承認卻很簡單。想要看清別人,首先必須懂得看清自己。這是他很早以前就學會了的。
隻有看清楚自己心裏真正想要的,才能義無返顧地前進。
漸漸地,笑容自他的臉上蔓延開來,灼灼眩目,那張揚而高傲的神情,仿若君臨天下的帝王,那是一種勝券在握的目空一切。
早上起來的時候,因為是周末,所以沒換上校服。事實上,跡部為她選的白色洋裝很漂亮。其實,他會為她選擇這麼素的衣服,真的令她滿意外的。
在傭人來請她下樓吃早餐後,便離開了房間,隻是,走到樓下餐廳,看到餐桌上依次坐著的老者,還有兩位估計是跡部的父母,然後是跡部,另外還有一位非常意外的人物,宮澤香織。
羽離真的禁不住想要一挑眉,卻還是克製住了,嘴角彎起恰到好處的微笑,全身筆直站立,頭微微抬起,隨即緩緩彎腰,“對不起,我下來晚了。”抬起頭時,臉上依舊是那樣的淡笑,溫和卻矜傲,但又不會覺得冷漠。
“坐吧。”首座的老者淡淡的開口。
輕輕地一躬身後,便緩步走到跡部身旁的位置。眼角晃過跡部,發覺他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斜睨了他一眼,安然坐下。卻不料,跡部忽然地輕笑出聲。這讓餐桌上的其他人都朝他看過來。但跡部並沒有開口解釋什麼的打算,依舊嘴角噙著淡笑,自顧吃著早餐。
“跡部君笑什麼啊?”忽然有人開口提問,正是那位宮澤小姐。
隻是,她不幸的是,她問的人是跡部。
跡部連頭也沒抬,看也不看她一眼。
“景吾,太失禮了。”說話的是跡部的父親。
聞言,跡部轉頭朝他父親看了眼,然後又看向宮澤,卻忽然地開口:“本大爺的事輪得到你來管嗎?”
“景吾!”跡部的父親聲音一沉。
跡部隻是一挑眉,便沒再說什麼。
坐在他身邊的羽離,卻將目光輕輕移向坐在首位的老太爺。這個人,她昨天見過,正是那群人裏,那位自始至終安靜喝茶的老者。
忽然地,他剛好也看過來,這讓羽離微微一愣,但卻沒有轉開目光,依舊沉靜如常,微一頷首。那老者,麵色無讕,目光深沉難測,隻一眼,便忽地又收回了目光。
“聽說,昨天鳳小姐是住在跡部家的?”那位宮澤香織忽然又開口。
羽離朝她看了眼。然後點了點頭。這需要聽說嗎,不是明擺著的嗎?不知道想玩什麼把戲。
“那鳳小姐應該隻是暫時住一晚吧,畢竟昨天那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嘛。”宮澤說這些話時,語氣平淡,卻透著淡淡的鋒利。
隻是,這樣的鋒利,根本就傷不到羽離。不過,消息傳那麼快,倒是令她有幾分意外,而意外之餘,卻又覺得有些好笑。
“不錯,我今天就會離開。”羽離依舊淺笑著。
“這樣真的是最好了,你這個外人,住在這裏的話,實在不太方便。畢竟,從今天起,我會住在跡部家,以跡部的未婚妻的身份。”說完時,宮澤的臉上,揚起一種名為勝利的笑容。
這樣的話,確實令羽離有些意外。下意識地朝一旁的跡部看了眼,發現他的臉色異常地陰沉。這讓她心裏原本略微泛起的陰雲忽然地一掃而空,嘴角輕揚。
“是嗎?”羽離隻是淡淡地反問了句,笑容卻漸漸加深,直到瞥見跡部冷冷地朝她一眼掃過來,才勉強收住笑意。隻是,忽然地眼底晃過一縷狡黠,看向宮澤時,又說道:“那真的是恭喜了。”
大概沒料到羽離會是這樣的反應,宮澤隻是一愣,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