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

“謝謝嚴哥誇獎,我媽媽離開時我還小,現在關於她的長相性格,其實都已經不太記得了。”紀千羽笑笑,低頭在自己的咖啡杯裏加了塊方糖,瓷質的冰白勺在咖啡杯裏慢慢地攪,“現在念念不忘的,也不過是些有關於母親這個詞的想象,具體的事情,還需要嚴哥多幫忙。”

“好說,一定的。”嚴屹痛快地應了,摸摸下巴,帶著些打量意味地又看了紀千羽一眼。

他和紀千羽,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當初一個叫康尼的外國人找上了他,向他打聽紀秋馥的消息。他是紀秋馥的嫡係,這片地盤當年就是紀秋馥打下來的,她離開之後,大哥的名頭才順理成章地落到了自己頭上。

如今時隔將近十年,突然冒出來一個自稱是紀秋馥女人的姑娘,來向他詢問紀秋馥的下落,在他回絕之後也沒有放棄,甚至執著地要和他見上一麵。他冷眼旁觀一陣,在調查結果出來後,確定了這是個沒什麼背景的落魄姑娘,也就放下了心,不以為意,甚至打算給自己侄子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

然而紀千羽的行事,實在太過出人意料。

他那晚不過是帶著人先行離開,打算成了年輕人的美事,沒想到短短一個小時之後,他就接到了屬下倉皇的電話。狼藉一片的包廂自不必說,陸恒被紀千羽用酒瓶碎片劃裂了臉,而他的侄子,命根子被紀千羽一腳踩上去用力碾了碾,從那之後就算是絕後了。

嚴屹自然不知道,紀千羽在輕描淡寫地收拾了兩個孔武有力的大男人之後,當晚還被人以保護的姿態帶離了藍調,悉心照顧,甚至又進行了一場失敗的告白。但當他趕到之後,看著一片狼藉的包廂和□□不止的侄子,還是控製不住地覺得心下一冷。

他初時還覺得紀千羽和紀秋馥隻是容貌相似,性格判若兩人,如今卻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血緣之間奇妙的羈絆。這多像紀秋馥的作風,豔麗狠毒,蛇蠍美人,他當年見過紀秋馥談笑間將各色梟雄人物漫不經心地玩弄於掌心,而今時隔多年,換她的女兒用血淋淋的一切清楚地宣告這點。

——惹我的人都要死。

再這樣的忌憚之下,雖然覺得她沒什麼後續的路數,他也在最開始的一段時間裏謹慎地按兵不動,沒有主動去招惹紀千羽。但侄子被絕後這口氣,以他嚴屹的身份,於公於私都絕不能輕易咽下,正在猶豫之時,康尼卻又一次出現在他的麵前。

這一次康尼帶來了兩件事要與他合作,一件依然是詢問紀秋馥的下落,另一件是對付紀千羽。

這個康尼是誰的人,為什麼第一次替紀千羽傳話,第二次又要害她,不關他的事,他也毫不關心。重點在於第一件事情難辦,第二件事情卻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嚴屹當機立斷,在道上放出了要給紀千羽顏色瞧瞧的消息,隨後也果真一切順利地砸了她的出租屋。

正待近一步行動時,紀千羽忽而找上了他。

「我在偶然間拍到過兩張有趣的照片,地點人物是淩晨雨夜裏,市廳的劉秘書和他的秘密情人。」在發給他的消息中,紀千羽輕描淡寫地說,「我猜嚴先生對這兩張照片很感興趣,不知道能不能以他為籌碼,和嚴先生做個無傷大雅的交易?」

對於嚴屹這樣的地下勢力來講,能搭上市廳的秘書長這條線,絕對是件誘惑力很高的事情。侄子和麵子在這兩張把柄麵前簡直不值一提,嚴屹沒怎麼猶豫,便痛快地答應了下來,在確認了兩張照片的真實性後,信守承諾將和紀千羽的恩怨一筆勾銷,在破壞了她的家之後再沒有過其他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