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共同者?紀千羽不置可否,垂下眼◇
“你可以拿命來試。”
校領導趕到也就是轉瞬間的事,遠遠地看見他們兩個正劍拔弩張地相互對視,近了反而發現兩人都麵帶微笑,俊男美女站在一起頗具衝擊力,一時倒有些遊移不定起來。別的不說,這兩位站在一起的樣子實在頗為養眼,況且氣氛雖然古怪,但也不太像是產生了什麼需要調解的矛盾的樣子。
這些小年輕的心思難琢磨,萬一這架勢是互相看對眼了呢?知道紀千羽也是來自奧地利的張校長遲疑地看了兩人幾眼,試探性地招呼了一下紀千羽:“紀同學?你和溫斯特先生……”
“我也來自奧地利。”紀千羽轉眸,朝張校長微微笑了一下,難得的心平氣和,在對方驟然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中朝幾位校領導稍稍躬身,“恕我打擾了,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張校長巴不得和她永遠不再打交道,況且在未來合作夥伴的麵前怎麼好意思凶相必現,頓時朝她連連擺手,示意她不用在意。紀千羽也不多廢話,又朝幾人彎了彎腰後,雲淡風輕地轉過身,繼續向校門口走去。
背後投來幾道明顯的注視,最強烈的一道依然來自她最熟悉的人。紀千羽沒有回頭,不疾不徐地向外走。溫斯特家族雖然古老,但延續至今旁支眾多,正統繼承者一脈一直人丁單薄。
現在世界上最後的兩個溫斯特家族的純血統繼承者都在這裏,一個被眾人簇擁著談笑風生,一個在冷風中獨自離去,背向而行,漸漸越隔越遠,像是橫亙出一條沒有盡頭的深淵,催使著兩人大步向前。
所以為什麼她一個孤女,在溫斯特家族也尚算平安地長到了這麼大,無非是因為在這個冷冰冰的家族中,沒人比她來得更瘋更狠。路加和那個女人被接進溫斯特家族時她才九歲,生母不知所蹤,突然冒出來個五歲的弟弟,滿眼純真無害地叫她姐姐。
她從第一次見麵就討厭這個所謂的弟弟,而後這個弟弟也果然不負眾望,搬進來的第二天就敢打碎古董花瓶栽贓到她身上,在長輩麵前滿臉不知所措地看著她,拉著她的衣角替她假惺惺地求情,唇角惡意的笑容隻讓她知曉。
她當時是怎麼做的來著?
哦,對了,她將路加推倒在那一片碎裂的廢墟上,指間藏著一片鋒利的碎瓷片,眾目睽睽之下,朝他眉眼彎彎地伸出手。
這份鋒利與尖銳隻有路加見證並知曉,而他沒有絲毫猶豫,笑著拉住了她伸出來的手,兩人相視微笑,掌心裏帶著同樣的鮮血淋漓,慘烈一如路加養了很久的割劃傷與她被關的漫長的禁閉。
從那時到現在,這麼多年漫長的恨,足夠路加和她對彼此了解得一清二楚。所以路加當然知道,想要動她的人,礙她的事,拿捏她的軟肋,那不拿命來賭,對誰都是侮辱。
但他如今是溫斯特家族的第一繼承人,當下呼風喚雨,未來也必將冠冕加身。他有對他寄予厚望的父母,以及一片光明的未來,那條命金貴得狠,恐怕不敢拿來冒險。
這和她不同,她擁有的東西太少,早有為之赴湯蹈火的覺悟。
人因羈絆寡薄而無所畏懼,也因心有軟肋而無往不勝。
而她終將是一切結局的勝者。
深冬凜冽的黯淡天光之下,枯枝橫斜出料峭的蕭瑟。紀千羽出了校門,慢慢走在路上,遲來的感受到幾分透骨的涼意。
早知道就聽傅遇風的話,出門時把那條圍巾圍上了。一陣冷風吹來,紀千羽微不可查地瑟縮一下,縮了縮脖子如是想,一邊又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