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奧地利嗎?那你什麼時候回去?”
出乎她的意料,傅遇風搖了搖頭。
“不,在中國。”傅遇風篤定地說。這下連紀千羽也十分意外地朝他看來,在兩個姑娘的注視下,傅遇風平靜地笑了一下。
“很正常吧?既然比試是他提的,那規則和地點當然由我來決定。你回到奧地利後幫我轉達一下,我在這裏等他。”
“……恕我直言,”寧薇驚愕地看著他,慢慢搖了搖頭,“雖然場地的更換會對演奏狀態造成一定影響,在水平不相上下的演奏家中會成為一種決勝因素,但這個前提時比賽的雙方差距不大,你現在……”
“不是這個原因,我不去奧地利隻是想免一次舟車勞頓,因為時間很趕。”傅遇風說,在兩人疑惑的視線中,轉頭看了紀千羽一眼。
“我知道我自己的狀態,但我不想輸,所以……這場比試,大概隻能比原創曲了。”
“時間緊迫,好在創作的靈感就坐在我旁邊。”
以她為靈感的原創鋼琴曲。
紀千羽愣了片刻,突然在桌子下麵伸出手,摸到傅遇風的手後緊緊攥住。像是察覺到她此刻的心情,傅遇風與她十指交錯,溫柔地將她微涼的指尖染上暖和的溫度,一點點將她此刻的無數波瀾迭起慢慢撫平,隻剩下一點細微的漣漪,慢慢回蕩在心裏。
一首原創的鋼琴曲,這是她自從聽到這個比試之後,第一次聽到一個有所轉機的消息。傅遇風是有作曲才能的,但他也曾因作曲而遭受人生中一次最為冤屈的無妄之災,更使他被抑鬱症纏身,不得已隱姓埋名地離開奧地利。在這段時間裏,她也曾想到過這樣的方法,但人都有自己的逆鱗,她心知肚明,也從不奢求觸及。
沒想到他一直心中有數。
能成為所愛的人的創作靈感,對於從事藝術領域的他們來說,意味著無上的榮幸與最好的慰藉。她與傅遇風的相愛與在一起都來得突然倉促,甜蜜之下夜深人靜細*
“鼻尖上是在哪裏蹭的灰?”他說,伸手在她的鼻尖上摸了一下,帶著些許笑意地看著她,“笨手笨腳的。”
眼見那點灰已經被毀屍滅跡,紀千羽有恃無恐,氣焰囂張地仰著臉作勢要咬,追著手指咬了好幾口,被傅遇風捧住臉頰,在鼻尖上親了一下。
“笨手笨腳我也喜歡。”他說。紀千羽臉頰微紅,哼了兩聲警告地瞥了他一眼,大獲全勝地走出琴房,向廚房的方向走去,傅遇風則返身回到房間裏,坐在了自己的鋼琴麵前。
寧薇定定地看著開到一半的房間門,冬日的低溫陽光從窗戶中吝嗇地映進來,將一切蒙上一層淡淡的光暈。傅遇風坐在鋼琴麵前,像是坐在一團光裏。兩架純黑色的鋼琴被並排擺在一起,黑白琴鍵交錯得親密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