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垂頭弓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個時候眾人才知道,原來還有楚離這麼個人,原來楚離對他們大皇子而言,竟這樣重要。
趙澤楠胸口微微上下起伏,他眼睛低垂,落在跪了一地的人身上。
前因後果他都知道了,但他不知道,原來這這人這麼廢物,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看不好。
“全部下去領二十板子!”趙澤楠聲音冰冷。
他一開口,階下的眾人反而暗裏鬆一口氣,二十板還好,總比丟了性命好。
趙澤楠轉身往前廳走,他坐在主位上,婢女們膽戰心驚,都退在一旁,不敢上前斟茶。
府邸侍衛長從屋外進來,跪在前廳中間。
“可查到什麼線索?”趙澤楠手指在桌案上敲擊兩下。
“屬下失職!”也就是說沒有。
正當趙澤楠想發火,侍衛長突然告知了趙澤楠一個消息。
“屬下剛接到線報,東宮太子從宮裏出來去了一處別院,在別院呆了幾刻鍾,後他返回皇宮,似乎身邊跟了一張陌生臉孔。”
就是趙澤楠身邊的人,見過楚離真麵目的也不多,所以線報裏也不確定那人是不是楚離。
趙澤楠一聽,眼眸裏光芒懾人。
“對方長相如何?”趙澤楠詢問。
“是名妙齡女子,穿一身藍色衣裙,就是身量比一般女子高。”
侍衛長沒明確說那人就是楚離。
不過趙澤楠聽到身量這裏,幾乎可以斷定,被趙澤謙帶走的人就是楚離了。
他還真沒想到,趙澤謙手會伸這麼快。
不對,他早該想到的。
他們是兄弟,某種程度上,他們體內流著一半相同的血液。
他們都對那個至高的位置誌在必得,而彼此又是最強勁的對手。
先下手為強,才能取得先機。
趙澤謙速度快,他又豈會坐以待斃。
楚離那封書信裏提到,趙澤楠把護送隊的人員都殺了。
趙澤謙後來一番思索,為了上事情符合楚離的說法,真的就派人悄悄潛過去。
打算把護衛隊還有看守他們的趙澤楠的人一塊殺人滅口。
趙澤謙計策好,打算來個死無對證,但怎麼說他大哥都比他技高一籌。
趙澤楠得知趙澤謙把楚離給搶走,立馬猜到他身邊肯定有東宮的內應,裏應外合,才這麼順利劫走楚離。
趙澤楠故意露出點破綻,讓東宮以為他對護送隊看守鬆懈。
為的就是引誘趙澤謙的暗殺隊上鉤。
果然如他所料,趙澤謙搶走楚離後,第二件事就是對護送隊下手。
當初趙澤楠之所以沒有把護送隊眾人全部滅口,並不是他心裏有多仁慈,在那個時候,下.藥藥倒他們時,他就已經想到未來會有這一天,他們對他而言,就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如今趙澤謙果然來了,棋子們的作用就算達到。
趙澤楠看著棋子們被一個接著一個殺害,等還剩幾個時,才增派人手過去——至於說為什麼突襲那天趙澤楠在現場,因為早就在周圍設了暗哨,暗殺隊來時,全都被趙澤楠那邊知道的一清二楚,那邊等到天黑才動手,趙澤楠則坐在一棵槐樹下,慢慢喝茶等著。
黑夜裏打鬥聲驚飛四周正欲安眠的鳥獸,鳥兒們拍打翅膀振翅飛出戰場。
混戰中楚國護送隊這裏有名隊員衝突戰場,逃了出去。
他一身都是傷,借助黑夜的掩藏,飛快地奔跑著。
他那時不知道,包括他逃跑這事,都在趙澤楠的計劃裏。
趙澤楠聽著下屬的報告,說人已經跑遠了,趙澤楠端起茶杯,把杯裏略涼的茶喝進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