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風道:“伯父可是偏頭痛又犯了?請過醫生看了麼?”
寧父長歎一聲:“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且別與雅竹說,她不知道也是好的。”
“伯父這樣可不好,不如去國外閑在兩年,也好頤養身體。”楚律風斟酌道:“我看寧大哥做事就很穩重。”
寧父也嗯了一聲,並不表態,隻道:“你與雅竹……”
以楚律風的心思是早就猜出了寧父想要說什麼,擔心的是什麼,今天來這裏倒也不是趕巧的,他一早知道了寧雅竹求吳伯伯辦事,隻是一直不動聲色,如今事情也算是辦好了,自然會被她父親叫來訓斥一番,於是知道她來這裏,也巴巴地趕來,他思緒一轉,便道:“我與雅竹很好。前幾天去南非她還訂了個情侶鏈子給我,我倒是覺得挺好的,伯父不用太擔心,雅竹就是小孩子脾氣,得了她的心意便也就沒事兒了,寵著也是應該的,她嫁了我,我就不會在意她的那些小性子了。”
寧父倒是聽出了他話裏的端倪,喝了口熱茶稍舒緩了心裏的憂憤,就更加喜歡楚律風了,拋開這個話題又問了問他最近的情況,他也如實告訴寧父,他決定要在初夏差不多五六月份回去公司。
寧父之前對於他幾年的時間都浪費在了當律師這件事上頗有微詞,隻是後來覺得他有思想,有主見,便也就隨著他去了,這樣沒有幾年下來,他的名聲倒是大了很多,可卻不見他提起要回去公司的事情,心下就有些急了。
他想著寧雅竹快點結婚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寧雅竹這樣如火般極致的性子的確應該有個人幫著他看著點,二是楚律風如果和寧雅竹結了婚他也可以早退幾年,不必這樣累。
寧雅韻是明年才回來的,對於這個大女兒他是很放心的,讓他操碎了心的也隻有這個小女兒而已。
她小的時候母親就死了,他一個大男人又整天忙顧著公司生意拓寬版圖的事情,關係便也就生疏了下來,等他發現這個小女兒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已經是寧雅竹十六歲的時候了,那個時候寧雅竹的班主任給他打電話說了她和江北的事情,他這才驚覺,原來女兒已經大得談戀愛了。
幾年裏對於親情的空白讓他隻把她還當成那個沒有糖吃就哭鼻子的小女孩,也是出於對付父親責任的重新理解,他才找了江北來談。
並沒有說一些他們太小不合適在一起的話,其實他對於江北還是很滿意的,拋去家世來講楚律風和江北是不分伯仲的,隻是他和楚家到底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他還是偏向楚律風的。
他還是很喜歡江北對未來有一定規劃這件事的,而且也不難聽得出,他的未來裏有著寧雅竹的存在,於是也就適當地提醒兩句他們畢竟還是學生,有些事還是要克製一些的好,也就在沒有見過這個江北。
隻是沒想到,這個江北竟會對寧雅竹產生這麼大的影響,以至於她女兒看了小半年的心理醫生,他不由得暗暗可惜,這麼個優秀的孩子,這麼早就沒了。
可是這也間接的暗示了他可以將楚律風推到寧雅竹身邊了,第一次打電話找他來也是想看看楚律風是什麼樣的態度,後來他就放心下來,看來楚律風的心裏一直是有寧雅竹的,就放了心,整日找他來陪失魂落魄的寧雅竹。
他不知道那段日子到底對於寧雅竹和楚律風算什麼,也不想知道,他老了,看見這個結果是他想要的,也就算了。
可是楚律風卻很想知道,他在她的記憶力,最深刻最難忘的那一部分,到底是什麼時候。
是孩提時期的兩小無猜,還是初中時期的青澀朦朧,更或者是國外那幾年的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