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其實這禮儀姑姑隻能是在宮中選彩女,中選的女兒家才能有姑姑教授禮儀的,然後進宮等臨幸,可我如今等的是四爺,或者說臨行我的是四爺,而非四爺他爹康熙老爺子……細細想來,我不由得冷汗漣漣,我這是犯了規矩了!
如果被人拿了把柄,捅到老爺子那裏,我和四爺的婚事,估計會作罷,更甚者,四爺更會受牽連。四爺在老爺子麵前時最尊崇禮數的,三伏天亦冠帶整齊麵聖,在老爺子麵前禮數著裝曆來不露一絲不妥,如今不能因我毀了四爺在老爺子心裏的地位。想到此,我心意便定了下來。
想著這些,我一路走的甚是毛躁。於情,我想看些看到四爺,於理,我情願忍到與四爺大婚之後再相見。
隻是,上了這暖嬌,再下來,還要接我的人去回了我二哥與四爺,沒禮數不說,怕是這般折騰,更會鬧出什麼閑言碎語來,如今,我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我隻好整理了一下衣襟,端正的坐好,隨著這青色暖轎從大營側門緩緩進了去。
二哥想的很是周到,進了大營拐進帥帳附近不起眼的一頂帳篷後,我見到了四爺。
想著四爺不顧宮中合製,為我帶來禮儀姑姑的情分,我慢慢蹲了個萬福,輕聲喚道:“四爺,安好?”
我沒想到,我一聲衷心的問候,言語間竟是極致的嫵媚,我呆了一呆的時候,見四爺也是呆住了眼神。
我隻好輕咳一聲又說:“可是佩瑤禮數不周,讓四爺見笑了麼?”
這是四爺才回過心神,忙扶起了還是半蹲的我,掩著眼裏的喜氣說道:“哪裏,一別數日,姑娘不僅是調皮,更平添了嫵媚了。”果然,男人對於嫵媚,基本都沒什麼抗體。尤其是在四爺麵前一貫無分寸的我,突然多了一絲安靜的嫵媚,又加之四爺平日不怎麼近女色,如今突然見我這樣,四爺不懵才怪。
然後就是靜靜的相視,我沒有接四爺的話,隻是掩著嘴角笑了笑說:“四爺大老遠帶來禮儀姑姑,佩瑤若再不經事般調理不起來,丟了年家的臉不說,四爺麵上亦是無光。”
我這番話說的甚是得體,四爺在微微驚訝至於很快便釋然,拉我入座,笑著說道:“果然是年家的女兒,在外可以放肆些,如今回了家門,禮數言語就然如此恭謹。”話語間似是有隱隱的失落。
我當然知道四爺的意思,四爺身旁是一幫子天潢貴胄,哪個身邊不是一群一群絕色美女圍著,縱然四爺不近女色,可不能連爺娘父兄身邊的女人都不看吧?不主動去看也有被動去看的一刻,常年日久,看的都是圍在那些天潢貴胄身邊恭維獻殷勤的,那些女子無不是嫵媚嬌柔的討喜,像我在四爺身邊肆意折騰鬧事的,不說沒有估計也是稀少的要命的。
四爺喜歡怕也是喜歡的我天不怕地不怕稀裏糊塗不愛鬧脾氣使小性兒的個性,至於姿色,我這副皮囊有姿色不假,但絕不是開天辟地頭一份兒,所以我知道四爺的失落是什麼。
是以,我緩緩起身,斜睨著四爺,抄手抓起了四爺剛剛飲了一口的茶杯,在四爺的驚詫中抬頭喝了一口,然後迎著四爺的眼神倔強的說:“怎麼了?佩瑤想喝四爺的茶,就這樣喝。四爺如果嫌棄大可換一杯便是。”
說完便當真對著帳外說:“來人,給四爺重新上杯茶。”眼神也故意冷了下去。
果然四爺眼裏那抹失落倏地沒了,笑著遣退了進來服侍的下人,緩緩把我擁入了懷裏,摸著我的頭發說:“還是我心裏的佟兒,還是這般的小孩子心性。”
我沒掙紮,隻是帶著淡淡的賭氣的語氣說:“小孩子心性?四爺說的可真是新鮮,我隻是不想當四爺是我主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