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寶和楊琳聊了一會兒,就把電話掛了。
夏啾啾正抱著兔子從書房門口路過,看見門開著,她探頭進去:“爸,你在做什麼呢?”
夏元寶抹了一把冷汗,趕緊道:“沒什麼,睡吧,睡吧。”
夏啾啾點點頭,回了自己房間,看著桌上的數學課本,嗯,她還能再幹一張卷子!
而另一邊,江淮安正在自己房間裏打遊戲打得不亦樂乎,武邑和宋哲同他開著語音,宋哲大喊著:“躲開躲開,我扔□□了!”
江淮安的繼母許青青從門口路過,聽到裏麵的聲音,皺了皺眉頭,在外麵敲了門。
“淮安,”許青青提了聲音:“別打遊戲了,你弟弟在學習,會吵著他的。”
江淮安沒說話,將外放改成了耳機。
武邑“呸”了一聲,不滿道:“我和你賭十塊錢,那兔崽子絕對沒在看書,天天在他媽麵前裝乖,有意思嗎?”
“別說了。”
江淮安平靜道:“繼續打。”
沒過多久,外麵傳來了汽車的聲音,隨後是開門聲,歡迎聲,以及少年嫩嫩喊著“爸爸”的聲音。
種種聲音交織在一起,不用看也能勾勒出是多麼美好一個家庭。
江淮安耳機裏全是“砰砰砰”的槍聲,卻都攔不住那些聲音衝進耳朵裏。
見他沒說話,宋哲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了,小心翼翼問了句:“你爸回來了?”
“嗯。”
“要不要去接一下啊,我上次看你弟……”
“我和他不一樣。”
江淮安聲音裏沒什麼起伏,也聽不出什麼難過不難過:“就像我媽和他媽也不一樣。”
所有人都知道,許青青是小三上位,江淮安的母親劉慧雅癌症晚期的時候,他父親江城在外麵和許青青勾搭上了,劉慧雅心裏難受,病情惡化得快,有一天就從醫院跳下去了。
說到江淮安的母親,沒有人再說話。這是一個不能觸碰的話題,提起來,太疼。
江淮安打著遊戲時,江城走進屋裏來。
他將衣服遞給許青青,抬頭看了一眼二樓:“淮安呢?睡了?”
“沒呢,”許青青低下頭:“剛才還在打遊戲,我讓他別打了,吵得懷南都寫不了作業。”
“那你不管管?”江城皺起眉頭:“他還小,你也還小?他都高一了,打遊戲到現在你不說他?”
“我說了啊,”許青青歎了口氣,無奈道:“可我哪兒能說他啊?你不知道,他今天又在學校裏打架了。”
江城動作頓了頓,抬起頭來,他眼中帶了暗色,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許青青假裝沒看到,低頭整理手上的衣服:“剛才班主任給我打電話了,說他在外麵打架,被他們班同學夏啾啾看到了。夏啾啾就是恒耀地產的老總夏元寶家的女兒,雖然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把他叫下來!”
江城沒聽完,直接看向旁邊的保鏢。
保鏢迅速上樓,敲了敲江淮安的門:“少爺,老爺讓您下樓去。”
江淮安應了聲,同宋哲特別平靜道:“我下去一趟。”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一點抖,宋哲和武邑聽了這聲音就知道不好了,可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辦,就隻能呆呆用“啊”這樣的單音節應了聲。
江淮安開了門,規規矩矩走下樓去,江城坐在沙發上,許青青和江懷南坐在一邊,江淮安走到江城麵前,恭敬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