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柳家老六推開柳尚書,對著柳文熙愈發癲狂。

柳文熙聽他罵的是柳照,幾乎沒有感覺,隻是可惜了柳照,竟然有這樣的弟弟。他看著老六,可對方卻不敢回看他,隻是嘴裏一直罵罵咧咧。

柳文熙想說,柳照從來沒有對老六做過什麼,他的恨意來的毫無理由。但他也懶得和一個瘋子去爭辯這種事。

“舒恒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柳文熙對著柳家老六冷冷地說道,他也知道如何戳對方的心。果然,柳家老六聽到了這話,突然就受了刺激一般哭了起來,蹲在地上用手抱著頭哭。

他的嚎哭難聽至極,柳文熙看著他,心中生出一個殘忍的念頭。

柳尚書處斬的日子還沒到,柳家人三日之後便要流放了,如果想要實現他的計劃,那要抓緊。

柳文熙沒再說什麼,該知道的他都已經知道了。這牢房陰暗潮濕,還有一股黴爛腐臭的味道,熏得柳文熙心情不好。他離開監牢,外麵,舒瑾正在馬車裏等他。

看到了舒瑾,柳文熙心中本來有的一點陰霾全部都散去,他上了車,靠在舒瑾身邊。

接下來的幾天遼王府又舉行了宴會,王妃一直閉門不出。直到第四天一早,傳出一個消息,柳家老六在牢中自殺了,而舒恒私自出府,被皇帝罰了板子,此時正在家中躺著。

舒恒吃了藥,正用茶水漱口,他一想起來前一天發生的事,就覺得渾身難受,止不住地犯惡心。也虧得他有自知之明自殺了,也沒讓別人知道他的心思,要不然……舒恒簡直不想再想起這件事。

“呸,真惡心,我竟然還被他碰過。”舒恒皺著眉,厭惡地說道。相比他身上的傷,他還是覺得柳家老六給他帶來的惡心感更多一些,他一直將他當作心腹對待,可對方竟然對自己有那樣的想法。

他前兩天知道後,便想辦法去見了他,哪想到他竟然哭得委屈兮兮的,還想要自己救他。

想起他的臉,舒恒就一陣幹嘔,他還說柳照也喜歡他。他又不是沒有見過柳文熙,柳文熙根本沒有正眼看過他,人家和舒瑾在一起,孩子都生了,還扯什麼以前喜歡過他,他們兩個見過麵麼?

令舒恒惱火的當然不止柳家老六,他也惱火柳尚書,受賄就受賄,修河堤就好好修,貪心不足,最後連他都被搭了進去。這事發生之後,連賢妃的品級都被降了,現在皇帝總是往淑妃那裏跑,顯然是想要讓舒湛做太子了。

他辛辛苦苦裝孫子,隻求東山再起,可這條路徹底被柳尚書斷絕了。他這輩子是多麼倒黴,才會遇見他們這樣的父子,說實話,他真想要柳家全家都被處斬才好。

然而,舒恒隻能在家中想想,事實上就是他完全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再也沒有了做太子的機會,以後就隻能看著舒湛做皇帝,然後想各種由頭給他找不痛快。

舒恒這般想著,感覺傷口更疼了。

他這邊不順,舒湛倒是心情舒暢,他最大的威脅被鏟除了,太子的位置應當十拿九穩了。而且皇帝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或許,他坐上皇位的時間也不會太久。

不過,牽頭來策劃整件事的舒瑾,這會兒一點反應都沒有。柳尚書死後,柳文熙便一直沒有出現在眾人麵前。旁人都說是他孝順,但舒湛知道,柳文熙指不定在家裏如何和舒瑾膩膩歪歪呢。

他所猜的不錯,柳文熙要裝作大孝子,天天不能出門,又不能搞明顯的娛樂項目,所以日常就變成了和萌萌玩兒,或者和舒瑾玩兒。

萌萌是個單純的小可愛,父子兩個一起玩兒的項目不多。但舒瑾這個大可愛的娛樂項目非常豐富,特別是長安如此繁華,新鮮的物件就不是遼東可以比的。光是那新婚夫夫可以看的小冊子就有一大摞,柳文熙天天都在看,然後兩人一起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