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它來殺人!殺了眼前這個屢次擋在他們麵前礙眼的男人!
就是他!在幕後和趙家狼狽為奸!幾次陷她和燕樂晟於不利!他早該死了!
“你表麵貪財,實際上,卻是在秘密籌資暗中培養孽黨!這麼多年來,你在眾人麵前一直扮演著懦弱無能的樣,真是演得一手好戲碼!”
林陌染毫不留情一一揭穿他,“眼見著燕樂晟的注意力被轉移到趙家,你就趁機高調崛起,先是扮演深情王爺,企圖在百姓心目中塑造一個仁義的形象,想借此籠絡民心。然後又迅集結逆黨,準備攻打江陵城,取得帝位!”
她頓了頓,諷笑道:“如果我沒猜錯,你甚至連諭旨都準備好了,就藏在那晚來靈堂祭拜的趙楚珩身上,想讓他暗中來個偷梁換柱,將趙琅坤藏在林萱腹中的真諭旨給掉包……不幸的是,卻被我一把火。把趙楚珩和偽造的諭旨都給燒成了灰燼。”
“不錯。趙琅坤這個老東西,差一點壞了我的棋局。”
“想當然,趙琅坤身為北燕老臣,自然是希望能以和平的手段取得帝位,而你,卻慫恿他兒趙楚珩,企圖用武力謀反!生生使得他們父反目。”
林陌染冷笑搖頭,“趙琅坤為了阻止你瘋狂的計劃,委婉地提醒了燕樂晟,要攻打南燕。這才使我們的注意力從西域乾羅國轉移到南燕和你身上!你得知後,暗中派人將他趕盡殺絕,逼得他不得不棄了自己的親生兒,隻身逃亡南燕!”
“分析得一點不錯!”燕肅祁直認不諱,“你們也不賴!我原以為,燕樂晟被封為戰王出征,真的是去攻打南燕。沒想到,竟是你們設好的套!他在城外設下埋伏,隻等我領兵潛逃……嗬!”
他一陣冷笑,“我折了三千多人馬,取他一條命,也算值了!”
話未盡,脖頸上的刀鋒瞬間逼近,在他早就被風吹得幹裂的肌膚上劃出一道血口。
林陌染雙眼通紅,狠道:“你敢殺了他!我先殺了你!”
燕肅祁在她的逼視下,從容不迫地用眼神指了指他們的頭頂,“殺了我,你們也活不成。”
兩人聞聲望去,頭頂不過五六米高的地方,正懸著幾塊巨石,被幾個虎背熊腰的外地裝束的男用粗繩捆著,粗繩之下,竟然吊著幾個遍體鱗傷的人!!
細眼看去,卻是之前聽從她的命令去江陵城散播謠言的丹色閣成員,還有……!
“黎笙!”林陌染失聲喚道。
身側,辰靳亦是繃緊了神色。
被吊著的幾人,包括黎笙在內,卻都是咬緊牙關,不一言,滿臉堅忍之色。
燕肅祁神色瞬間無比得意,“你以為,你能布局害我,我就不懂反將一軍的道理?左右燕樂晟已經墜亡在崖底,不若你從了我,跟我回南燕,還能救這幾人的命!回南燕後,我定叫父皇好好疼你!你知道,鳳大將軍平生最愛兩種東西,一是酒,二是女人!尤其是年輕漂亮水嫩無比的女人!”
“呸!”辰靳對著他的臉猝了一口,“鳳大將軍?!他就是個竊取皇位的陰險小人!隻要我辰靳還活一天,南燕的帝位絕對輪不到他來坐!而你,你竟然認賊作父!愧對鳳將軍多年來對你的念念不忘之情!”
“念念不忘?”燕肅祁頓時覺得可笑,“他明知道我是他的親生兒!卻還是任由我被北燕帝困在這裏當人質!!你說我認賊作父?這麼多年來,我在這當個毫無實權的狗屁九王爺,喚那死老頭一聲父皇,才叫真的認賊作父!”
一旁林陌染皺眉詫道,“他是你弟弟?”
“不是。”辰靳飛快解釋,“鳳疏狂當年將我抱出宮,逃亡南燕時,並沒有帶上他的家眷。先皇便將他妻兒殺了,隻留下一個六月大的男嬰,當皇養在了身邊。”
他轉向燕肅祁,很是憤慨,“父皇從不曾虧待你,相反,因為當年對鳳將軍一家痛下殺手,他一直心懷愧疚,是以這麼多年來,始終將國內最好最珍貴的賜予你,甚至叮囑燕樂晟,要好好對你……”
燕肅祁一聲冷哼,嗤之以,“好好對我?!好好對我的下場就是把我攆得跟落水狗一樣滿地找牙?!”
辰靳怒喝,“那是因為,你有了反心!”
“夠了!”燕肅祁冷冷回敬,“有反心也是被你們逼的!當年鳳家一門忠烈,為大燕打下多少江山,卻因為一句功高震主,被問斬九淵台!我父親迫不得已叛逃嶺南,自立南燕!而狗皇帝,竟然殘忍地殺了我全家!!這筆債他怎麼還?!燕樂晟怎麼還?!”
一語罷,他似再也不能等,眼中倏忽騰起怒卷的殺氣。
忽地反手一揮,大聲朝上頭喝道:“放巨石!”自己卻迅反身,一手扯住身邊的林陌染,將她甩進了身後的馬車裏。
辰靳飛身要救——
不料林陌染猛地回身,一掌將他推開,柳眉屏著狠戾又堅毅的神色,“救黎笙!!”
下一刻,馬車卷起滔天的塵埃,飛馳而起!
辰靳微微一怔,死死擰緊了眉,然後不及猶豫,扭頭閃進了紛雜砸下的巨石塊間——
身形如箭,長臂瞬間救起幾人,又飛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