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年前。
B大和F大的法學院每年都會互派一批教授和學生作學術研討,今年正巧輪到B大來京,當時的蘇易文還在F大任職,僅僅是講師。
而他和她也有了第一次的見麵。
蘇易文翻看著記事薄,下午是一場學術交流會,他並不是演講嘉賓,隻不過作為法學院的老師,他是必須到場的。
不巧手頭的博士論文出了點差錯,等他趕到會場,演講已經開始。他望了望前排,滿座,這時候走過去未免也影響了大家,他無奈,隻能暫時挑了後排的座位坐下,打算等中間休息時再跟那幾個老教授打招呼。
坐下沒多久,有人拍了怕他的肩膀,他回頭,是個女生,學生打扮,許是跑過來的緣故,額頭都滲出了汗。即便如此,女孩幹淨的氣質還給了他一個好印象。
她低著頭,指著他身邊的座小聲問道,“你旁邊有人嗎?”
蘇易文淡淡回答,“沒有。”
她滿意一笑,便坐在了他旁邊。
原本他也不是那種在意誰的人,可惟獨這個坐在一旁的女生,第一次挑起了他的興趣。
隻見她入座後,從背包裏坑出一堆東西,紙筆還有書,零零碎碎擺了一桌。就這樣手還不閑著,她又拿出相機,對著演講台上的嘉賓開始按快門。
他覺得好笑,她這是來幹嘛的,追星?
“你拍他做什麼?”蘇易文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小丫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因為不好意思還是什麼原因,臉頰紅紅,她口氣不善地說,“我樂意!”
蘇易文又打量了她一番,故意試探地問了一句,“你不是咱們法學院的學生吧?”以他對法學係的了解,還不至於有學生像她這樣的。
果然,他似乎說中了,見她一愣,忙別過臉,“反正我是來學習的。”
蘇易文也不戳穿她,看著台上的嘉賓,漫不經心地問,“你知道他?”
“怎麼不知道!”她似乎有些激動,“要不是他這個講座我才不千裏迢迢來北京呢,還得參加什麼交流會。”
看來可能是B大過來的學生,蘇易文了然。
“他也不過是個律師而已。”他很隨意地說了一句。
“律師怎麼了?人家做律師都上中央電視台了,多牛,而且還這麼年輕。”她的話語裏全是崇拜。
蘇易文不發一語,要說他也認得台上的男人,同是法學院,那人比他低一屆,而且專業不同,沒有太深的交情。
那女孩突然話鋒一轉,“話說回來,你又是哪位啊?”這男人嘮叨的夠可以的,他們不認識還能說那麼多話,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
他笑了笑,“跟你一樣來聽講座的。”
她一臉懷疑,這人是典型的笑麵虎,她不待見,趕忙收拾好一桌的東西往前排的座位去了。
還是頭一回有人在他麵前表現出這麼明顯的厭惡感,好像他是個瘟神似的。蘇易文皺眉,看著那個小小身影埋沒在前排的人潮中,心裏有些不爽。
演講結束時,他因為有事匆匆離開,隻是臨走前又往那個女孩的座位方向看了眼,見她已經迫不及待地跟著眾人奔到台前,手裏還拿著本子,難道是去要簽名?
他頗為無語,沒有再注意便走出教室,心想那也不過個小插曲,他和她不會再見麵。
然而,蘇易文沒有預料到的是,第二次見麵就在短短幾天後F大和B大的辯論會上,他擔任其中的評委老師,而她是B大那方的第三辯手。
那個拿著相機拍照的小丫頭,蘇易文一眼就認出了。對於辯論的內容他已經沒多大印象,或許也可以說她的出現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以至於她在場上的表現也是他最為關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