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叫我怎麼能不擔心你!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不擔心!從我認識你後你就一直騙我!騙我說身體沒事說你健康的很,就連現在你還是在騙我!我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我能看得出來,我也能感受得到!因為我有心!!”容顏哭喊著捶打著窒悶的胸口,為什麼會這麼疼,為什麼會這麼苦,為什麼我總是這麼沒用!!一次一次害了身邊的人,一次一次看著在乎的人傷痛卻無能為力!!
“顏兒別打自己。”玄澈忙去按住她的手,由於太過用力抻到了心口處的舊傷,撕裂般的一陣扯痛後,沒到胸處的泉水上開始浮起一層淡淡的紅。
容顏哭到喘不上氣,重重的低下頭磕在了跪著的雙膝上,抓著玄澈傷臂的雙手已近麻木,她隻覺得全身發軟無力,竟再也抬不起頭,再也不敢去看師父那讓人痛徹心肺的眼睛。
她隻能像個鴕鳥似的埋著頭任內疚泛濫,卻不敢去正視不敢去麵對,“師父,要是我沒有忘了你,你就不會被這個身體的意識支配,就不會這麼痛苦,就不會失去自我,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師父,你恨我吧,你罵我吧,是我害了你!”
“傻徒兒,師父怎麼會恨你呢,是徒兒救了為師的命啊,徒兒放棄了回家的機會救師父出了結界,是為師欠你的,你不要胡說了,傻孩子。”禁在眼圈裏的淚終於滴落,淚水鹹澀滾燙,卻燙得他的心冰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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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撫上小家夥的頭,她就像個受驚的小刺蝟一樣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這個善良的小家夥,你讓我如何放得下心去忘了你。“顏兒,顏兒快起來,地上涼。”玄澈輕推推她,她依舊趴在地上沒動。
“顏兒,為師要出來了,扶我一把。”玄澈怕她因為自責而不敢抬頭麵對,故而找了個理由讓她起來,況且入泉的時間也夠了,賤賤子說每日用血水浸一刻鍾便可。
容顏聽到師父需要她幫助,連忙抬起頭來,伸出雙手就去攙扶玄澈的胳膊,她剛才因為痛恨自己無能就一直咬著唇,咬到出血了都不自知。血跡湧出的多了凝成一滴沿著唇角滑落下來,正在滴落在方才由於垂著頭而從衣領裏滑出的那枚玉樹葉上。
耀眼奪目的金線懸著玉樹葉悠然晃蕩在她的胸`前,兩人誰也沒有發現,那滴鮮血沿著刻著的那個“梓”字的縫隙一點一點全部滲進了玉裏,原本溫潤的玉片頓時如吸進了生命一般異光奇現,隻一瞬息後,便漸漸轉為了馨暖的淺紅色。
容顏攙起玄澈出得溫泉,然後扶著師父坐到了泉邊石桌前的石凳上。容顏原本以為石凳會很涼,可是伸手去摸的時候,石凳竟是溫熱的。想必是因為溫泉的緣故。
玄澈坐下後,從石桌上拿過了一個青綠色的小瓷瓶,容顏看到這個小瓷瓶就想起了當日結界裏師父賜予她的那半個月的玉樹葉解藥,那藥現在還在明月那裏保管著。
玄澈將瓷瓶裏的藥粉盡數分撒在他右臂的傷處,不消一眨眼功夫,他的傷口便不流血了。玄澈有靈藥,容顏並不感到稀奇。她隻是不明白,不明白的事有好多好多,她準備今晚一次性全部問清楚。
“師父。”容顏擦了擦眼淚,強作鎮定的看著他。
“嗯。”玄澈自出了溫泉之後,臉上的氣色也好了些。隻是這些她看不到。他並不在乎,對他來說,隻要他還清楚的知道現在麵前坐著的這個小家夥,是他的愛人就好。“顏兒想問什麼?為師都告訴你。”
容顏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緩解一下心中悶得快要窒息的感覺,然後暗自攥著拳頭道:“師父,請你告訴我,我怎麼才能記起失去的記憶!”
玄澈怔了一下,根本沒料到她會問他這個問題,冰涼的心裏忽的鋪上了一層暖意,裹得他暖暖和和的。“顏兒的心意為師心領了,隻是這事就連那個老神仙也沒有法子。所以顏兒以後不要在糾結這件事了,為師有辦法保住自己,顏兒盡管放心。”
“又是這句!你的辦法就是每天放血然後等血流盡了你的命也沒了!那我當日豈不是白救你了!”容顏拍著桌子氣恨恨的瞪著他,師父你什麼時候可以不要這麼見外,我們不是以前就認識麼,不是曾經是···關係麼?隻是——我——對你不起。
玄澈微笑著看著她因為他生氣擔心的小樣子,心中歡喜,勾唇輕聲道:“可是,為師這麼做一是不想忘了你,二是因為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是個壞人,繁朝的皇帝表麵上愛臣親民將國家治理得安康太平,其實暗地裏他卻有著勃勃野心,一心想吞並周邊三國,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在懸空山上掩容換名蓄養重兵的原因。而且,他收了那四個徒弟也並非偶然,他隻是要利用他們四個得到玄劍,從而號令天下完成一統。”
“哦,果真如此。”容顏被他輕易轉移了話題,暫時忘了去追究關於他的記憶,隻是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問:“那師父,玄厲為什麼要囚禁繁朝皇帝?”
玄澈將右臂的衣袖拉下,身上的水綠衣裳已經被熱氣烘得半幹了,他狀似不經意的撫了撫麵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