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眨了眨眼,臉色如常,一個字都沒說。
許氏瞪了她一眼,到底什麼都沒說。
臘月初八,她的嫁妝從林家抬去季家。雖不是十裏紅妝,可作為一個義女,那也是十分可觀的。但凡知道她身份的人,無不讚歎林家有情有義,十分厚道。雖然也有那泛酸的說:如果季行不是現在的身份,看林家還舍不舍得這麼多嫁妝。可更多的人都知道,如果沒有林家,又哪來的季行?
臘月初九,阮秋被許大將軍親自背出閨房,送上花轎。這份待遇又讓旁觀者眼熱感歎了一回。
“這位林姑娘真是好福氣,林家,許家,季公子雖是草莽出身,可前途不可限量……”以前一些因為阮秋隻是義妹身份而有些瞧不上她身份的,此時也不免有些後悔。早知道林家許家這麼看重這個姑娘,早就上門求娶了。
“林家人的眼光,向來很好。”
“如果不是季公子早早的定了親,這會兒媒人怕是……”
阮秋坐著花轎晃晃悠悠,一路顛到季家。跨火盆,拜天地。及至送入洞房,天已見黑。
掀開蓋頭的一瞬間,阮秋差點被驚的跳起來。隻見以往一臉大胡子的人,居然把那一臉的大胡子給刮了。當新郎打理下顏麵,這很正常。可問題是,這張臉……居然跟庸親世子一模一樣。
庸親王世子,十年後一舉成名歸京,在此之前無人知曉。十年後,邊關告急,蠻子連下本國三城,朝中無將可用。是這位世子領兵,將北邊的蠻子趕出關外,他一戰成名。世人也才知道,這世上居然還有一個庸親王世子。
季行看著她傻愣愣的表情,微微一笑。拿著合巹酒,遞了一杯在她手裏,直到酒下肚,阮秋這才回神。可不等她問什麼,他就出去招待客人去了。臨走的時候特別關照:“以後你就這裏的女主人,怎麼舒服怎麼來。”
阮秋腦子轉的飛快,如果季行就是庸親王世子,那麼一切就說得通了。為什麼明明說是個獵戶,可一應行事卻都有尺有度。獵戶身份不是他的個人愛好,就是偽裝。為什麼進了京之後,他的仕途會這麼順利?因為他身後站著的是皇帝。為什麼他有那麼多銀錢,可以想買就買到合適的房子?嗬,他若是庸親王世子,那這多正常啊!!!
阮秋輕嗬了一聲,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對她來說也沒什麼不同。如果真的是庸親王世子,那就更好了,他的身後等於有庸親王和皇上兩座靠山。在這京城裏不說橫著走,但絕對沒人欺負他們。而他對於她的意義,並沒有什麼不同。
想通了,也就放下了。他說她怎麼舒服怎麼來,那她就怎麼舒服怎麼來。先轉了一圈,看完屋裏一應擺設,就讓人送了熱水,梳洗換衣,去了一身厚重的喜服,便坐進了被窩。大冬天的,果然還是被窩裏最舒服。
靠著床頭暢想著未來的美好生活。季行短時間內還不準備跟她攤牌,那她現在就還是上無公婆,中間沒有小姑子妯娌,家裏她一人獨大。最主要的是,以後她可以理直氣壯的要求這個人形安眠藥準時回家,給她安眠。甚至於她想睡到自然醒都不是不可能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