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韜揚起下巴,他倒是很期待想要知道這個書呆子能在他麵前做出什麼壯舉。
淩胥卻隻是將手伸到他的跟前:“給你球,你的手滑了。”
瞬間,各種各樣充滿譏諷和輕蔑的笑聲在體育館四處蔓延開來,大家都為淩胥難以置信的卑微和軟弱感到羞恥和無比蔑視,夏憂難過的低下了頭,好像現在被大家嘲笑的人是她一樣。
秦韜眼睜睜的看著那隻伸到他麵前的球和握著球的蒼白的手掌,他惱怒的吸氣,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揮開淩胥的手,任那支球漫無目的的順著地麵滾呀滾。
眾人的視線禁不住隨著地麵上的小球移動,終於,小球停了下來,是被一雙顯得有些破舊的白球鞋擋住了去路。
夏憂感到了周圍人倏地齊刷刷射過來的視線。
她下意識的壓低臉龐。
她是影子,受不得這麼刺眼的咄咄目光。
“那邊那個女生,把球給我撿回來。”秦韜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招呼著佇立在不遠處的夏憂。
這一切莫非都是天意?他暗忖。
夏憂不願意惹麻煩,撿一個球而已,犯不著得罪學校的大人物。
她於是彎下腰將球撿起來,走過去遞給秦韜。
麵前容貌俊朗的男人嘴角彎出一抹得意的笑弧:“謝謝——”他將夏憂手中的手球接過去的時候,順便抓住了她的手。
“記住了,我叫秦韜。”他衝著她漾出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笑容,他始終相信,沒有女人能抵擋得住他的笑。
“嗯——”她的神經因為這樣不期然的觸碰而迅速的繃緊,她條件反射似的使勁抽出手,像是在躲避最致命的瘟疫,同時應付的點頭回應著,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抬眼看他,隻是一直忐忑不安的盯著地麵瞧。
秦韜被她這樣的反應徹底打敗,他的驕傲讓他將這一切罪責歸咎到淩胥身上,於是轉身一臉陰鷙的警告道:“記住了,沒人能將我的挑戰當成空話,而你,是第一個,我佩服你的膽量,既然你這麼勇敢,想必也早就做好了該有的覺悟,我們後會有期,淩胥同學。”最後四個字,他是一個一個從齒縫中迸出來的,語聲格外清晰。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在眾人麵前駁他麵子人姓誰名誰。他用旁人瞧不出的陰沉力道拍了拍淩胥的肩膀,隨即表情陰佞的離開體育館。
眾人看到他們心中的明星已經離場,於是再也沒有興趣管其他當事人的死活,也都緊跟著四散而去。
頓時,剛才還人潮湧動的體育館裏隻剩下夏憂和淩胥兩個人。
淩胥蹲下`身係上不知什麼時候鬆開的鞋帶,接著起身,一言不發的背衝著夏憂向前走。
夏憂凝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衝上去抓住了他的手,帶著他從體育館的後門溜了出去。
淩胥一路被動的隨著她的腳步前行,她領他跑到了校園後麵廢棄的後花園,在一片斷壁殘垣中停下腳步。
夏憂背靠著破損的石碑氣喘籲籲,同時疑惑的詢問:“你都不累的嗎?”此刻,淩胥已經倚靠著一顆滄桑的古樹坐了下來,臉色、氣息竟似絲毫未受一路奔跑過來的影響。
他愣了愣,隨即捂住心口,一副痛苦難忍的樣子:“你不知道我的身體會吃不消的嗎?”
夏憂抱歉的衝他笑笑:“我不知道你的身體的狀況,不好意思,剛剛隻是想趕緊帶你離開那個不愉快的地方。”
他突兀的問:“我體能這麼差?你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