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占據了別人的身體,而這個人——具體是做什麼的,季央沒明白,也不清楚。

但還有那個所謂的什麼“恩情”,是真的可以拿來救王府嗎?

這就是季央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不信也得信,不做也得做。

她受王府大恩,更是把小王爺視為她的天,別說積攢恩情了,就是叫她拋頭顱,灑熱血也是在所不惜的。

但是現在的問題就在於——就算她有心要做,但是也不知道應該要做點什麼啊。

季央摸索著走出了會所的的大門。

天已經是黑的發藍了,夜幕沉沉,但街道中五光十色的燈光把這個世界照的亮如白晝。

季央就好像是一腳踏入了一個夢幻的世界一樣,夜不是夜,是交織出的絢爛。

餓了。

季央也不知道這身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沒有吃飯了,剛才在包廂裏麵也沒能吃上幾口。

結果現在前胸貼後背的。

但是——自己又沒有錢。

她摸了全身上下,似乎是一個銅錢都沒有,這可怎麼辦。

走沒兩步,路邊豎了個牌子,“破局200”。

是一副棋局。

周圍聚了不少的人,一個個都背著手對著棋局指指點點的。

季央就著縫隙看了一眼,是一個“當湖十局”其五走到二百五十手的殘局。

這局當時是走到二百八十七手的時候白子勝的。

破局的人需要執黑子,這是難關。

但這個局,小王爺當初破過。

季央聽見邊上的人說,“破不了,黑棋已經死路了,白棋再做包抄,這一片全部都要死。”

破棋的人臉色發紅,渾身上下都冒著不耐煩,看上去就好像是覺得諸事不順心的煩躁一樣。

季央站在他的身後,開口,“舍左上,先救右下四子。”

周圍一靜,然後轉頭一看是個特別好看的小姑娘,一個個立刻就鬆了警惕,“小姑娘,不會下不要瞎說啊。”

“就是就是,一會兒人家輸了可怨你了。”

季央表情很冷靜,隻是盯著棋局說,“左上已經救無可救了,這邊……”她點了點,“他可以舍二子而套你更多的救棋,都是圈套。但你若是現在提前舍棄了,就可以救下右下四字,等到第二百六十手的時候,才有機會一搏。”

她的話,就好像是她看到了未來,知道了接下來雙方都是要怎麼走的一樣。

棋局老板臉色一變,立刻就說,“別不懂裝懂,別在這邊礙事兒,滾開滾開。”

季央的衣角被人一拽,“你等等。”破局的人抬頭看了她一眼,“她是我的幫手,你這也沒說不讓人帶幫手啊。”

季央隻是湊個熱鬧,沒想真的幫人,扯了下擺就要走。

那人就說,“贏了錢分你一半。”

咦?這倒是個好事,季央現在正愁沒錢吃飯呢,立刻停了步子。

打算靠棋技贏錢。

——破《當湖十局》不是簡單的事兒,不然這老板也不至於在這裏擺了這麼久的棋局了。

但是對於季央來說,隻不過是照著小王爺的破棋方法逐一複述而已。

在周圍的大叔意猶未盡的歎息聲中。

季央帶領著這位似乎覺得自己是諸事不順心的的中年男人破了這局。

季央捧著一張紅彤彤的紙,再一次的說服自己。

沒錯,這個就是這裏的錢。

那破局的人的心情似乎還是沒有完全轉好,甩了這個給季央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季央得了錢,就去路邊的麵攤吃了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還倒找回來一堆的紙幣和硬幣。

她把錢都收進袋子裏,然後在月下慢慢的走著。